冬天到了,几乎沒有什么花草能在风雪中存活,反倒是那养在室内的一盆盆娇花不忌花期地绽放着,无谓窗外的天寒地冻。
“老爷,刚才殡仪馆來过电话,说是葬礼的事已经全部都确认好了。”
“好,”沈檀夕随手折下一朵白花,却不由地慨叹那被映衬得褶皱苍老的皮肤,“唉,他走了,我也是时候了……”
管家恭谦地站在门旁,也早已不是当年的那个鬓角花白的老伯。
“去吧,通知程律师來一趟。”
“是,老爷。”管家转身离开。
沈檀夕起身走向窗边,然后将手中的花朵扔进了风雪,很快就沒了踪影:“……人非圣贤,七十三已是你的阳寿,我便也是活不过明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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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先生,您之前委托我的协议是在萧夏,,萧老先生去世后将您二人名下全部遗产都进行捐赠,但如果我沒记错的话,您当时的本意前提是指您在萧老先生之前亡故。”
“不,”沈檀夕的声音浑浊而又厚重,说起话來虽然仍有底气,却也还是尽显耄耋年岁的缓钝,“无论我与他谁在先,只要他已亡故,这份协议,就可以生效了。”
程冲又看了眼协议条款,然后点头道:“好的,我明白。”
“嗯,财产的评估报告,我会尽快让人交给你,但现在……”沈檀夕缓缓地做了个深呼吸,继而沉重地说道,“现在,我想了解下他的情况。”
“您是指沈夏?”
沈檀夕的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对。”
“那如果您方便的话,我可以带您去亲自看看他。”程冲礼貌地笑着,而如此年轻的他在年迈的沈檀夕面前竟也不显稚嫩,很是不易。
“多谢,有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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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安局,两个房间之间隔着一扇巨大的单向玻璃。
“您的茶。”小警员毕恭毕敬地端上杯茶水。
但沈檀夕來不及理会,视线全都集中在了对面的那个屋子里:“他,他长得可真像他爸爸,连手型都像……”
“您看得还真仔细,”程冲将文件夹递给他,“这是沈夏的资料,还有他最近几年的活动概览,包括每半年一张的照片也在里边了。”
沈檀夕打开文档,在看到第一张照片的时候就感觉到自己的心都软了。
“简直一模一样……”
……但如今,也过去三十年了。
“姓名?”“沈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