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来无事,随便写来,哪有什么意思需要解释。”宫澧闻言将视线投向地上不看桌案上的纸张。
君兮身上还穿着铠甲,显然是从阅兵大典上下来便过了来的,宫澧突然话锋一转,“阅兵礼毕,皇上肯定要对西北军进行一番封赏,连带着之前行宫请愿和江南赈灾的功劳一块算,身为主将你不回西北营去候旨领赏,来这儿做什么?”宫澧的声音冷冰冰的带着疏离。
君兮以为他刚刚苏醒,所以声音才会如此,并未放在心上,想了想道,“赏罚与否已经不重要了。”君兮面色微凝。
“我去西北营本就是为了收服军心以为用。老国公的死,以及夫人的死与皇后是脱不了干系的,即便不是她所为,她也一定参与了其中某环。若有朝一日揭开真相,西北军可作倚仗。如今军心已收,无需担心了,倒是你……”
“从今往后,你无须再为宫家的事奔走,我们的合作到此为止,你走吧。”宫澧突然开口打断君兮的话。
君兮闻言,脸上残存的一点笑意瞬间化开。
“你赶我走?”君兮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的,诧异的问。
“你就不该来这里。”宫澧冷着一张脸,轻哼一声,丢下一句话。漠然转身,便欲离去。
“宫澧,你给我站住!”君兮闻言脸色一沉,厉喝一声,宫澧置若罔闻,迈出的步子丝毫没有止步打算。
“你什么意思?想跟我划清界限然后缩在这个没人知道的地方等死吗?”君兮死死攥紧手中那张写了半页的纸,盯着宫澧的背影,瞳孔陡缩。
宫澧的脚步霍然一顿。
“若你最开始便如现在这般无所谓也便罢了,人人都以为你死了,天下太平。可是你没有,你为了查清楚父母之死的真正原因露了面了,搅的朝堂一片动荡,人人自危。怎么,现在你累了,想放弃了?”君兮见宫澧停了下来,走到他对面去,冷眼看着他,厉声质问,“波澜已起,你以为你躲了起来,就可以把一切都撇干净了吗?”
“我会到洛阳来是你一手推动的,我卷进宫家旧案中来也是你一手策划的,四个月,我经历的生死比我活这半辈子经历的都多。你有想过我吗?即便我微不足道,那你的人呢?你有想过朝堂之上为你办事的人吗?你有想过守在边疆奉你之命还在拼杀的人吗?你有想过国公府里的暗卫吗?你隐居于此有考虑过他们要何去何从吗?”君兮一连串的叩问,句句敲打在宫澧的心头,字字见血。
是啊,他不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