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不忍再多看一下。
季诺德复问:“你愿意吗?”
伽西亚过去想拉他起来,却被约兰达挡住,她说:“随他吧!不然他会疯的。”
季诺德听不见她的回答,笑着问:“你是不是怕你家人不同意?”
汪格不答,她怕是再也不能回答他的问题。
刘勿欣被传去做笔录,她的身体里被测出有安眠药的成分,据她自己说这是汪格死前让她吃的,因为当时自己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睡过觉了。
“刘小姐,你和被害者是什么关系?”
刘勿欣撇过脸,小声抽噎。
“她是我从小到大的朋友。”
“你还记得睡着之前的事情吗?”
“嗯,记得,当时有一位太太到汪格家里,应该是汪格的门房或者房东,她过来和汪格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
“约兰达太太,是吗?我们已经和她做过笔录了。”
“是,我听见汪格叫她约兰达。”
“后来?”
“接着我说我困了,但是我睡不着,汪格就说喝一粒安眠药吧,我就喝了,然后我就不知道了。”
年轻警察抬起头看她一眼,又匆匆低下头。
“那据你所知,她是否结过仇家?”
刘勿欣深思,“没有,她一向和顺,和同学朋友相处很好。”
然后她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不便说。
“如果你还知道什么,请全部如实相告。”
“我男朋友这几天在发疯地找我,我又去了汪格家,所以……”
她在把警方往成骏那里引,而且她已经做好万全的准备了。
“他叫什么?”
“成骏,塞维利亚大学生物制药专业学生。”
警方立即找到成骏,没有费多大力气。
成骏靠在位子的靠垫上,一副掌握全局的样子。
无论警方怎么问,他都不回答,一旁的律师几乎把他全部的问题回答完了。
成骏冷笑,凶器找不到,目击证人也没有,连监控都被他全损毁,谁能说他是凶手。
这是刘勿欣和成骏的一场生死搏斗,赌注是汪格的命,现在开盘了,谁输谁赢很快就要揭晓。
聂儿一直坐到了晚上,露水沾湿了她的睫毛,她问身边的他说:“我什么都没做,是不是很残忍?”
修栖之摇头,写给她看,“这是她的命运。”
夜晚的鸟类都已经安睡,扑腾翅膀的声音却在耳边出现,他们抬头看,是一只洁白的鸽子,聂儿已经猜出了这是谁。
鸽子停在她手边,“你听得懂我说话对吗?”
聂儿说是,“你是汪格,我也知道。”
“那你一定知道我来的目的。”
“你想请我做什么?”
“帮我去劝劝季诺德,告诉他不要再记挂我。”
“我恐怕做不到。”
“拜托你帮帮我,只有你能帮我了。”
聂儿说:“我劝不了他,但是你能。”
她帮她入了季诺德的梦。
季诺德躺在病房的床上,脸色苍白,他做了一个梦,梦里汪格又回来了。
汪格坐在他床边,笑着问他:“季诺德,你怎么了?”
季诺德想伸手抱她,却只能看着她,身体不能动,他说:“我挺好的,你去了哪里?”
汪格靠在他胸口,笑着笑着就哭了。
“季诺德,你忘了,我不在了。”
“不在了,是什么意思?”
汪格用他的衣服擦干眼泪说,“你还不明白吗,我死了。”
“我……我知道,我知道你不在了,可是我舍不得。”眼泪打湿枕头。
汪格伸出手想帮他擦去,中途又收回来。
“季诺德,我要走了,你要用最快最快的速度忘掉我,这样才不会难过太久。”
“我不能,做不到!”
汪格声音沙哑,“你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以后的每一天都要好好生活。”
“汪格,我求求你别走。”
“不行啊,帮我照顾好我的家人。”
“你别走——”
一声惊呼,身边什么人都没有。
修栖之对她帮助汪格的行为有些担心,这样一来她很有可能召来引路人,他们和解罪人关系不一般,罗修顺着他们的线索很容易就能发现她和他的踪影,他知道不能躲开一辈子,但是他不想让聂儿现在就回到罗修身边,能拖一时是一时。
刘勿欣暗指凶器的来源,会不会是他做实验时从实验室顺便带出来的,警察按照这个推想调查,很快得知实验室果然丢了一把实验用刀,小巧锋利,而且恰巧是他进出实验室的那一天。
法医按照同样型号的刀,确定汪格的伤口就是这种刀所致。
成骏被扣押了,虽然凶器还没有找到。
他听见这个消息,一个人大笑起来,完全不顾身边律师的劝阻。
“哈哈哈哈哈,确定是实验室的刀?”
他教出的学生还真是他的骄傲,料准了他杀汪格会用随身带的那把刀,而且用完就会扔掉,所以寻求极其相像的假证据扳倒他。
成骏猜想,下一步应该就是找到了带有他指纹的刀,他正这么想,消息就传过来了,在刘勿欣曾和他同居的地方,找到了一把干净的刀,血迹被清理干净了,但是指纹居然还残留着。
卑劣的栽赃手法,但是,他不准备隐瞒他杀了汪格这个事实。
“警官先生,我认罪,我杀了汪格,放干了她的血。”
干脆利落,如同魔鬼的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