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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1 / 2)

时运然等在走廊尽头。

怀里的人歪着头正乖乖埋他胸膛上,于观厘目光缱绻落在她那小半张侧脸上,待走到时运然面前时,他才微微抬眸,安排道:“善后。”

“今晚要睡个好觉。”时运然微笑道。

于观厘抱着人继续走,“会的。”

刚坐进车里,怀里的人抓住了他的衣角,醉中呓语:“哥,是你吗?”

轻轻的四个字压得左心口泛起密麻的刺痛,于观厘将岁好按在了身上,她的额栽在他颈窝里。

肩膀上传来生疼,于观厘没动,只沉默垂眸看她,最终低头,在她狠重咬他时,落她侧脸上一个炙热的轻吻。

渐渐的,岁好松了牙关,在他怀里安静地睡着了。

半夜。岁好不吐不再闹难受,脸蛋干净,身上没酒味,在床上歪头老实沉沉睡去后,于观厘头发和衬衣凌乱,从头到脚湿了一半,带有轻微酒气,正弯腰给她盖薄被。

高兴她会喝酒,却又更心疼她喝醉。

小风在他身后问:“今晚还需要吃药吗?”

于观厘没回头,“先放下吧。”

小风把一杯水放在了于观厘身后的桌上,又弯腰拿出一些药。

小风走后,于观厘进了浴室。

床上的人却在不久后,悠悠睁开了一双顾盼生辉的美目,岁好无声望着头顶熟悉的天花板看了一会,随后偏头,盯着桌子上的瓶瓶罐罐看了良久。

当推门声响起时,她又轻轻闭上了眼睛。

第二日,岁好醒来,已经九点钟,窗外阳光明媚,白色的窗帘飘荡,她透过飘露的帘缝看到了s大最高的那栋教学楼的楼顶。

岁好掀起一点薄被,看到了被子下只穿着吊带睡裙的自己。

她忍不住露齿轻轻笑了出来,笑完便平静下床,熟门熟路地去洗漱化妆换衣服,临下楼前,她想起什么,又返身走到那张桌前,水和药已经没了,岁好蹲下一次性拉开了下面的几个抽屉。

果然找到几瓶快空瓶的药,岁好一一看过说明。

助眠。全都是这个功效。

她下楼,依次走过熟悉的楼梯,没变的客厅,看过餐桌上冒着热气的早餐,在就餐之前,先进了那间乐高房。

冥冥之中,她觉得,它会告诉她,更多她不知道的这四年。

每个乐高粉丝心中都有一座自己的乐高城市。

游乐园里有摩天轮和过山车,有一个有很多动物的动物园,四面八方都有街道,街两旁种着成排橄榄树,竖着路灯,走着很多行人,还有一排排带花园和阳台的房子,有人在遛狗,有人在花园浇花。

街上行着各式各样的车,警察局门口和旅馆门口都有警察在指挥交通。

城市边缘是一片海,停着很多船,另一边是火车,火车轨道绕过了整座城市。

岁好像误入了庞大的小人国,这真是一座温暖小镇。

她走过去扶起来那辆歪倒的摩托警车。四年前连最开始拼的游乐园都没拼完,摩天轮当时他们拼了三个月。

岁好走出这间房间时,小风坐在外面沙发上正和丢丢玩着。

小风见她出来,放开了狗,狗子还认识她,撒欢就朝她跑了过来,仰着毛茸茸的脑袋蹭她的腿。

和狗子叙完旧后,岁好坐在了餐桌旁,拿起牛奶喝。

小风走过来,坐在了她对面,两个人也好久没见,可一点都不见生疏。

聊过几句家常后,岁好边拿切好的苹果喂了桌下趴在她腿边的丢丢,边问小风:“他一直在吃药吗?”

小风笑着答:“以前是。后来次数慢慢减少,最近两天似乎安心了不少,不吃也睡得着了。”

......

早饭后,岁好去了罗温予在s市的舞社。

她买了清凉的果汁带给舞社的工作人员和老师们,到了之后交给了前台。

前台小妹妹认识眼前这位人美腿长的大美女,如果说罗温予是他们舞社明面上的老板,那这位便算是舞社不经常露面的幕后小老板,不用岁好问,前台小妹妹在嘴甜唤了一声“好儿姐”后,就主动告知了罗温予在哪间舞蹈室。

罗温予见她来也不意外。

两人好久没一起跳舞了,罗温予问:“做下准备,要不要来比一场?”

岁好脱下外套,露出直肩和细腰,腰下牛仔裤包裹着的笔直大长腿在面前镜子里瞩目。

两人目光在镜中交汇,岁好笑道:“来一场。”

酣畅淋漓地跳完比完后,二人气喘吁吁地靠墙坐下,岁好递给罗温予一杯果汁,罗温予递给了她一张纸帕。

都歇了一会后,罗温予开口问:“昨晚真喝了一瓶半?”

岁好眉眼餍足悠哉吸着果汁,“撒得比喝得要多。”

叫醒不了一个装睡的人,也没办法阻止一个装醉的人耍无赖。

说完,她偏头问罗温予:“还记得我们两个第一天认识,喝醉的那晚吗?”

“差点没一起睡酒吧那次?还好有你那位培风哥在。”

“那晚我是真得醉了,醉完做了一个梦,醒来,丢了一枚戒指。”

“直到昨天,场景重现,我才知道,那可能不是一个梦,接走我们的也可能不止培风哥。”

她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答案。

罗温予笑着听她说完,想起今天早上的一件事,道:“对了,前天你和我提到的那家婚纱店,今早上刚巧路过,我去看了看,你猜,最贵的一件多少钱?”

不待岁好回答,罗温予看着她揭晓谜底:“不超过12万。”

岁好听到也不见惊讶,反而神情轻松地伸了一下懒腰,懒懒道:“我知道。”

她轻轻说:“我知道,一直都知道,他不会对我这么残忍。”

于观厘做她男朋友之前,还做了她十几年的哥,把她捧在手心很多年。

他不会舍得对她这么残忍。

“我爸,我妈,净净,培风哥,甚至他本人,都一直在告诉我。”这场仪式,到底是给谁准备的。

如果不是她,没人会让她回国。

她妈更是在有意提醒她。

岁好还觉得有些好笑,“除了林图南。”

说曹操,曹操到。

林曹操给她拨来了视频通话。

接通之后,林图南在那头向她邀功请赏,叭叭叭说了好大一串他家影视公司旗下的艺人名字,“包括你初初姐,哥都让他们去你好朋友的舞社打了一下卡,不动声色地给你们宣传了一波。”

“谢谢。”岁好道完谢,听到他那头有一些特别好分辨的声音,便问:“你是不是在看英超联赛?”

“嗯哼。”林图南答。

岁好问:“今天曼城vs切尔西,你觉的谁会赢?”

林图南想也没想,“曼城。”

这一口毒奶,岁好听他下完,就挂断了视频。

她们又回到刚才的话题。岁好轻松坦白:“他既然打算给我一场仪式,给我一个惊喜,我也得假装不知道,装模作样一下,对吧?”

这种事上,他们吃过一次亏,就不该再误会第二次。

“只是。”她也很意外,这个仪式不是告白,不是求婚,是婚礼,让她也猝不及防,“节奏是比我想象中快了一些。”

罗温予开玩笑:“既然觉得太快,那再折腾折腾?”

一想到他的夜晚是和安眠药,乐高有关,岁好便笑着摇了摇头,也以开玩笑的语气道:“折腾来折腾去,折腾到最后不还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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