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
于观厘温和带笑,看着焦糖,“别乱叫。”
“这就是培风哥的女儿吧。”他看向她说。
岁好轻轻嗯了一声。
于观厘小心从岁好怀里将焦糖抱了出来,“来,让叔叔抱抱。”
他抱着焦糖站了起来,岁好跟着起身。
焦糖本来有些怕他,他对她笑了一下后,小孩似乎又不怕了,边乖乖任于观厘抱着,边好奇地打量他。
岁好松一口气。恰好岁净缠上她,她便将注意力从没哭闹的焦糖身上移开,低头牵住了弟弟的手。
旁边有一束花递到她跟前,岁好微顿,很快又反应过来,接过来递给了表演出色的小王子,“小妹妹送你的。”
岁净仰脸看向于观厘怀里的焦糖,礼貌道谢:“谢谢焦糖。”
姐弟俩还没亲昵地说上几句话,就有老师专门来唤岁净上台领奖,她只能放弟弟离开。
“你是稻草人吗?”
“是啊。”
岁好目送岁净跟着老师重新登台,只听背后一大一小正在对话,她不知道面对于观厘时还能再说什么,索性就没回头。
“不去前台看看吗?”身后突然传来他的声音。
岁好朝耳后别了下头发,微笑转身,“去。”
岁净领奖,她该去看看的。
“走吧。”于观厘道。
学校礼堂前方,舞台附近,围了一些给领奖学生拍照的家长,焦糖还在让于观厘抱着,小孩不自觉地就亲近了于观厘几分,将小胖手缠上了人家的脖子。
三人站在礼堂一旁,于观厘扫过她手中拿的相机,对她说:“焦糖有我看着,想去给净净拍照就去吧。”
岁好闻言一怔。舞台附近人比较多,不方便带焦糖过去,她刚刚确实在犹豫,犹豫还要不要过去给岁净拍照留念。
如今之间客气到连让他帮忙照顾一下孩子的话都说不出口。
岁好看向将脸枕在于观厘肩膀上的焦糖,不久前还在害怕,这一会就亲昵上了,焦糖仰着小脸看他,正在小小声讲:“稻草人叔叔,我有一点喜欢你。”
于观厘摸着孩子的头,温声催促她:“快去吧,再不去,净净就要领完奖了。”
他真是天生招人喜欢,她不再逗留,放心下焦糖,拿着相机朝台上的弟弟走去。
岁好停在台下,举起相机对准岁净,接下来她专注在台上的小朋友身上,浑然不知一道目光也正专注地停在她身上。
于观厘看了良久,最终收回目光,垂眸对焦糖说:“叫爸爸。”
焦糖疑惑地皱起眉头,不叫,“可我爸爸不是你啊。”
于观厘笑了:“好儿阿姨也不是你妈妈呀。”
焦糖不再搂他,不高兴地瘪起嘴巴:“坏叔叔。”
他平生最受不了一些人这种似生气又似撒娇的样子。
于观厘轻轻捏住焦糖的鼻子,轻笑道:“坏小孩。”
岁好牵着领完奖下台的岁净过来时,就见焦糖别着头不看于观厘,一张肉乎乎的小脸委屈巴巴地皱成了一团。
见她回来,立马掉了颗泪珠子,朝她伸手,不再让于观厘抱。
岁好只当小孩情绪变化快,要伸手去接,于观厘没给,只问:“车停在哪里?我送你们过去。”
说罢,他抬脚朝礼堂外走。
岁好留在原地,没动,只盯着他的背影看。
于观厘走了几步,停下了。
男人驻足背对着她站了一会,随后慢慢回头,扬唇对她道:“跟上,嘉宝。”
双方各自都经历了没有彼此的四年,好像什么都变了,这一刻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变。
岁好跟了上去。
于观厘要回公司,送他们到车上后,就要就此分别。
在她要关车门之际,于观厘突然拿手按住了。
他挡着车门,俯身低头对她叮嘱:“孩子比较重,以后别一撒娇,你就抱她。”
“小心开车。”于观厘叮嘱完,最后对她笑了一下,替她关上了车门。
岁好在路上问岁净:“这几天一直是你观厘哥在陪你排练节目吗?”
岁净正在和焦糖玩,六岁的小孩子还是小奶音,听到姐姐问,歪头奶声奶气地回:“对啊。”
他一本正经地给姐姐解释原因:“高高的稻草人只能让大人来演。”
岁好点点头,想到没给他们准备儿童节礼物,便问:“今晚要不要姐姐带你们去吃大餐?”
岁净摸摸小肚子,眨巴着眼睛商量:“可不可以以后去,中午观厘哥哥带我吃过了。”
岁好闻言沉思,又问岁净:“这些妈妈都知道吗?”
“知道呀。”岁净乖乖回答姐姐。
***
曾经的三位大学舍友知道她回来,要约她一起吃饭。
岁好第二日傍晚赴约。
舍长方溪包揽重任,订的餐厅,这晚,路乔乔身着一身干净利落职业女性装扮,拎着精致小包,一进包厢,便对着已经到的方溪夸道:“老舍长,这次品味不错,这家餐厅,确实像网上说的,蛮高档,配得上我的身份。”
她说完,便收去打趣不正经的样子,看向坐在沙发上的岁好,二人相视一眼,都笑了,路乔乔倾身,拥抱住岁好,轻声道:“好久不见,好儿。”
好久不见。
路乔乔如今是几人之中唯一一个在当年毕业就决定不再受学业折磨,毅然决然地跨行到自己喜欢的新媒体行业,如今在一个视频平台的运营岗混得有声有色。
几人中最内向的江帆菲都交到了帅气疼她的男朋友。
方溪说:“嗐,我还是老样子。”
身为传说中的渣男收割机,再经历过几段感情后,如今方溪是坚信唯有金钱和学习不会辜负自己。
没人提岁好当年突然出国是怎么回事,几个人不谈过去,只聊现在,一顿饭进行到一半,突然包厢外传来敲门声。
路乔乔去开门。
只见包厢门口站着一位笑起来让人特别舒服,漂亮带着丝仙气的小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