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老一少尽情开怀。
“今天给你讲我那女主人的故事,人长得美,功夫又好,对人和蔼,对百姓体贴。能想到的好词儿啊,全加到主人身上,我都嫌少。”
“据军营谣传,主人是和士兵们同吃。挨个军营换着吃,我亲眼见到过一次。坐在一群男人中间,和大老爷们喝酒扯皮。老爷们都倒下了,主人跟没事人似的。”
“每次出城迎敌,主人身骑白马一袭白衣手持重剑,永远的冲在最前头。”
“打南凉官府的时候,是一些土鸡瓦狗。自然没有人能抗主人一合之力。战场则不同了,各路高手应有仅有。神修武者比比皆是。”
“主人依旧以一敌百,不对不对,以一敌一万。不管敌人多少,总是能一人一马一剑杀入敌营,轻取敌军上将首级……”
一人讲一人听,时间过得很快。
清晨刑真刚刚跳下拳桩,杨老头儿笑着问:“感觉如何”
刑真想了片刻道:“经脉中的热量越来越明显,特别平时杨老敲打的地方,热度格外明显。”
杨老头儿心底震惊不已,刑真居然能记下平时烟袋锅子敲打的方位。暗喜:“这小子看似愚钝,实则心思细腻观察仔细。”
忽而看刑真似有难言之隐,杨老头儿顿时手发痒,毫无征兆的赏了刑真一烟袋锅子。
气道:“有话就说。”
刑真吞吞吐吐:“实不相瞒,的确有件事在我心里憋了很久。想问问杨老,十年后真的能找到我父亲吗?”
杨老头儿猛然想起在青阳镇楚记包子铺外,冒充看相时的胡诌八扯。顿时想抽自己两巴掌。
又看到刑真充满希翼的双眼,实在不忍心打破孩子心底的希望。干笑两声后给了一句不着边的话:“希望在梦就在”
随后自顾哀怨一声:“刑真这些日子做的不错,休息一天吧。正好今天山寨有人去山梁郡采购一些过年用品。你和卜侍东西一起去玩玩吧。”
显然刑真的心思并不在下山玩耍,低头小声询问,又确认了一遍:“真的还有机会看到父亲吗?父亲真的还活着吗?”
可是当刑真抬起头时,四周已经空无一人。
提及可以下山购物,卜侍和东西两个家伙可没刑真一般胡思乱想。嗷嗷直叫往山下冲。
山寨有备用的皮革,以皮革商人身份进入山梁郡。也有通关文碟,出入山梁郡早已有一套成熟的应对体系。只需带好文件下山即可。
庞老带队,一行人有刑真以及卜侍和东西。还有账房先生金三多,以及奎山、曲长河。燕随、郑夜郎、赔老底、姬大成。
一行队伍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兵不在多只在精。此次出山的人员,差不多是山寨的精英了。
刑真异常的期待,第一次随山寨出行,终于可以真正了解山寨。结果到了山梁郡,所见所行和预料中的完全两回事。
一行人除了购物就还是购物,各种布匹各种食材。五花八门的应有尽有。小卜侍和小东西见啥啥新鲜,连蹦带跳的欢声笑语不断。
刑真随同金三多去购买了一些米面,回来的时候,惊奇的发现庞老没影了。
问了旁边的金三多,后者随口答道:“被相好的拐跑了。”
答的敷衍,刑真也没必要追问。毕竟他不是山寨的人,各自有各自的秘密。
远处传来小东西的呼喊:“刑真哥刑真哥,你来一下。”
木讷少年抬眼看去,原来卜侍和东西两个小家伙正蹲在一个糖葫芦摊位。口水很不争气的挂在嘴边,遇到冬天冷冽寒风后,冻成冰茬。
刑真走进问:“你们想吃?”
俩小家伙小鸡啄米使劲点头。小东西不忘弱弱的问了一句:“刑真哥不是自己有钱吗,能不能、能不能……”
刑真笑着打断:“好,没问题。”
卖糖葫芦老头儿为了出生意,永远是好话挂在嘴边。见此情景自然不会放过溜须拍马的机会。
“这位小哥一看就是好兄长,疼爱弟弟和妹妹,不在乎两串糖葫芦钱。”
刑真不愿在这种小事上做解释。在两个小家伙渴望的眼神中,付了铜板,给小卜侍和小东西每人买了一串。
善心有善报,与人为善得以善待。卜侍和东西同时高高举起手中的糖葫芦,异口同声道。
“刑真哥吃第一口。”
刑真调侃:“算你俩有良心,你们吃吧,我不吃了。”
突然刑真迅速弯腰抱起小卜侍和小东西,向后一纵跳至路旁。
噼里啪啦一串碎裂声音过后,一匹飞驰的高头大马。踢碎糖葫芦摊位,撞飞卖糖葫芦老头。
留下一句:“算你们几个小崽子躲得快,没耽误到本大爷的时间。否则今天就是你们死期。”
声音渐行渐远,一人一马也在视线中消失。亏得刑真手疾眼快,不然卜侍和东西两个小家伙,岌岌可危。
金三多等人看到这边动静,急匆匆跑过来询问情况。这一群***在一起,煞气颇为凝重,围观的老百姓隐隐有些害怕,不敢距离太近。
金三多大致了解一下情况后,扶起被撞倒的老头。问刚刚骑马的人是谁。
卖糖葫芦的老头儿很幸运,仅仅腿上擦破点伤。除却行动不便之外,并没有什么大碍。
老头遥望一人一马消失的方向,艰难的沙哑开口:“山梁镇的一个大地主,腾地主家的公子哥腾茂。”
“看样子是去往西山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