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说完“看样子是去往西山村”后,忽然面色骤变,顾不得整理散落一地的糖葫芦,和已经支离破碎的架子。
艰难起身一瘸一拐追向一人一马远去方向。老人心急如焚加之有伤在身,刚刚走出两三步。腿一歪身子随之倾斜。
刚刚过来的金三多手疾眼快,一把扶住本应摔倒的老人,安慰了一句:”老人家您慢点。“
其实金三多的年岁,并不比老人小上多少,只不过身子骨要强健的多。
卖糖葫芦老头几次挣扎抬脚再落脚,由于刚刚着急崴到了脚,现在无力再度行走。
老人额头密布汗珠,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哀求:“几位大爷行行好,能不能把我送到西山村。”
说话时,老头儿颤颤巍巍拿出怀中的几个铜板:“小老儿全部家底都在这里,大爷们不嫌弃请拿去。求求你们行行好,带我去西山村。”
曲成走到老人家身前,推回老人的手掌和当中的几颗铜板。放低身姿爽朗道:“老人家上来,俺背你过去。正好想去看看刚刚的王八蛋,居然差点撞伤我家卜侍和东西。”
“若是不给俺老曲一个满意答复,看我不打折他狗腿。”
老人崴脚后受伤严重,起身爬到曲成的后背已是奢望。奎山和姬大成见状,一左一右架起老人,安置到曲成后背。
两人同声道:“走,咱们一起去看看,到底是哪个不开眼的王八羔子。”
有带头就有跟随,一行人除却金三多外,其余无不义愤填膺。嚷嚷着:“走走走,大伙一起去看看,看看到底有没有王法了。”
刑真亦在这些气氛人当中,唯独金三多在旁安抚:“去可以,冷静点不许闹事。”
别看这行人年龄偏大,赶路丝毫不落下风。特别是曲成,背着老人行走如风,丁点儿不见气喘吁吁。
倒是刑真顾及卜侍和东西,落到队伍的最后面。
西山村位于山梁郡外的一个小村落,二十多户人家清一色的小草房。往日间是一处安静祥和的小村落。
今日却吵吵嚷嚷,不是热闹而是糟乱。十多名凶神恶煞的男子,在一处草房内强行拖拽出一位十八九岁的少女。
少女一身粗布麻衣,却难以掩饰发育良好的诱人身材。浓郁的乡野气息,更是无法遮掩青春的灵动。
少女极力反抗,无奈身单力薄。使劲全身力气,在十余名男子眼中,无非是蚍蜉撼树而已。
少女不甘心就此被掳走,抓住门框不肯松手。而男子们视若无睹,继续拖拽,任由少女的掌心被门框划出一道道血印。
被抗在肩头的少女,一边呼喊救命一边双手乱抓。希翼着再次抓到其它物件,放缓男人们的脚步。可惜少女的希望落空。
身抗少女的男子带着冷笑,突然拍了一下少女臀部,咂咂嘴:“不错,挺有弹性,等少爷玩够了,兴许能赏给小的们。”
一群跟随的男子随之露出贪婪的笑,看向少女时眼冒绿光。
院落外突然想起一声骏马斯鸣,一位衣着光鲜亮丽的公子哥儿骑马而来。看了看一群邪笑的男子,又看了看梨花带雨的少女。
骑马公子哥怒喝一声:“一群没用的废物,抓个女人要这么久吗?害得少爷我药性过了,刚刚随便找了一个解决一下。快快快,立马抬回家中。”
刚刚还凶神恶煞耀武扬威的男子们,见到这位公子哥后立马低眉顺眼。点头哈腰道:“是是是,请少爷在等片刻,立马把小娘子送到您的府上。”
当男人们扛着少女经过骑马公子哥儿时,后者猛然甩出马鞭,重重的抽打在少女后背。
骂道:“臭娘们哭什么哭,你爷爷欠下的租钱还不起。拿你来顶账算是便宜了。该死的孙老头,就养了真么一个孙女,真特么的没用。再多养几个,我还会多借给他一些银子。”
见被抽打后的少女哭声更大,公子哥心烦难耐,下马后缓缓走进。伸出一根手指挑起少女下巴,笑盈盈道:“你若在哭,惹得本少爷心烦。现在便将你衣服扒光。”
少女顿时脸色惨白,心胆俱裂亡魂皆冒,忍不住哭泣却又不敢出声。咬紧双唇哽咽不止,眼角两行热流滚落。
这一切正好被随后赶来的刑真一行人撞个正着,只见山寨土匪一个个摩拳擦掌,双目喷火。奎山背后长刀已经拔出一尺。
金三多拦在前方,面朝刑真等人,背对骑马公子哥。老儒生眼色不断变换,意思再明显不过。
他压低声音小声提醒:“不知道自己身份吗?在这里闹事谁也逃不掉。”
山寨众人一时间语塞,金三多的顾虑不无道理。现在冲动行事,非但帮不到老人一家,反而会连自己也搭上。
如果真的惹来官府,自家众人连带着刑真、卜侍和东西三个孩童性命难保。也会连累买糖葫芦爷孙二人,由欠租金变成勾结山匪,死罪难逃。
山寨众人双拳紧握愤恨难当。卖糖葫芦老人腿伤有所缓解,颤颤巍巍走近骑马公子哥儿。
哀求道:“求求腾大少爷放过桃花吧,小老儿会想办法尽快筹齐租金。桃花父母早夭,小老儿和这个孙女相依为命。您把桃花抓走,让小老儿一个人怎么活。”
老人边说边走,距离公子哥儿越来越近。后者满脸的厌恶,待得老人临近时,一脚踢向老人胸膛,随后扬起马鞭猛然抽打。
老人本就腿脚不方便,受其一脚直接后仰。若非刑真在后扶住老人,肯定又是一次重摔。
也是刑真抓住了飞驰而来的马鞭,紧紧握住和骑马公子哥儿僵持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