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贤接过来一看,不由脸色一变。
这本帐本详细的记录着他这么些年从天下第一帮收受的贿赂和好处,每一次收了多少银子,上面都有清楚的记载,最眼熟的还是这帐本上面的字体,居然就是自己的笔迹。
不错,这帐本本来是唐贤藏在自己处住密室里的,是为了做个记录,以防时间一久忘了究竟是收了谁的好处。
这些年唐贤也从帮派中收取了不少的好处,他曾是老帮主最信任的手下,有时候帮中人事的任免都会听取他的意见,所以各大分舵中想拉拢他的人也不少。如果谁向他送了银子,自然会让那人锦上添花,如果不送的话,也不是不行,只是万一哪天在帮派里面出了错,就会落井下石。
多年来唐贤都是这么干的,所以哪怕他身有残疾,身边依旧是笼络了不少的人,银子也吞了不少。
如今这帐本一露出来,唐贤自知大事不好,但他依旧装做云淡风轻的样子,冷哼一声说:“少帮主,你从哪里弄来这样一本唬弄人的玩艺?就是为了把唐某从位子上面拉下来吗?”
“唐叔,这帐本可是我的人从你的密室里找到的,上面可清清楚楚的是你的笔迹。你说我唬弄人,可唐叔的笔迹帮里不少人是认得的,你叫他们认一认,这究竟是不是你的笔迹,也免得说我是胡说。”少帮主把帐本翻开,挨个的送到各分舵舵主手中过问。
天下第一帮里面也有一些硬骨头,平常不屑给唐贤送礼的,如今看到这帐本,马上指出来:“这确实是唐贤的笔迹,我可以确认。”
“我也可以确认。”
……
转间之间,房间里已经有一半的分舵舵主吭声,指认这帐本确实是唐贤写的,而另一半不吭声的人,大多数是曾经给唐贤送礼的,因为账本上唐贤还写着自己的名字。
这些送礼的分舵舵主,此时心里面没有一个不骂唐贤的。他奶奶的这个龟孙,老子给他送礼,还跟老子登帐,搞得好端端的在帮派里面丢人。
可是,唐贤知道这回肯定要鱼死网破,索性来一个打死都不认帐。
“哼,既然你们说这帐本是我的,那你们可以问问这帐本上的人,有没有给我送过礼和银子?”唐贤知道这些分舵舵主好面子,肯定打死也不会承认的,他们不承认就好,也就坐实了这本帐本是假的。
可是,唐贤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这些分舵舵主好面子不假,但更不屑唐贤这样做的行为,无意中把那些送过礼的分舵舵主都得罪了,此时恨不得少帮主早点儿除去此人。
帐本上有名字的舵主都不肯声,只有一个舵主犹豫一下开了口:“话说前年我小儿子大婚,唐兄以帮中的名义给我送了一份大礼,在下感激不尽。去年他到我的地盘休养的时候,我就把我家的一个老宅子让他暂住,我儿子和媳妇觉得老夫不会做人,说那老宅子没住人,也不值几个钱,便替老夫做主,把老宅子送给姓唐的,不知道这算不算是送礼,有没有被他记在帐上?”
少帮主一听,翻开帐本查了一下,果然那幢宅子赫然的记录在帐本上,少帮主犹豫一下说:“这上面倒是有记载,但那是舵主的儿子和媳妇的主意,跟舵主无关,所以此事不能怪在舵主的头上!”
那位分舵舵主松了一口气,其他的舵主听到,也有样学样的说:“说起来,我的手下也曾经擅自作主,将一千两银票送给他当寿礼,为这此事我还特意教训了他一顿,不知道这算不算?”
“我那也是不争气的侄子擅自作主,没事生出来的主意,去年好端端的送了一只玉如意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