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天还蒙蒙亮,阿瑜就已经起了床,准备梳洗好就出门。
可是陈锦鲲却一把拉住了她,想把她抱回到床上,还亲昵的说:“娘子,为夫好不容易今天休息,你为什么要起得这么早?还是回到床上,多陪为夫一会儿。”
阿瑜却不解风情的甩开他的手:“别闹,我店里新酿了一批酒,正急着要看好不好卖呢,没功夫跟你扯这事。”
陈锦鲲却不肯松开自己的手,依旧厚着脸皮跟媳妇卖萌道:“娘子,你说你多久没有陪我了?难道我在你的心目中,还没有一批酒重要吗?”
阿瑜却露出一幅女汉子的本色,“快走开,没功夫跟你扯这个,耽误我的时间会直接影响我店里面的生意。”
陈锦鲲见阿瑜这样坚决,终于有些动怒了,“早也是你的生意,晚也是你的生意,难道你店里的生意会比我,比这个家更重要?看看你今天这个样子,哪有一点为人妇的贤良淑德?我们都成亲小半年了,你的肚子也没有一点动静,你却不着急,还天天的往外面跑,有哪个女人会像你这个样子?”
阿瑜听到陈锦鲲的指责,也变了脸色:“好哇,现在就开始嫌弃我来了?当初我并不想成亲,是你和你爹娘天天逼着我,现在成亲了,生不出孩子来倒来怪我。你怎么不说说是你自己的原因?”
“我?我有什么原因?这生孩子都是女人的事情,你自己生不出来,反倒是怪在我的头上?”陈锦鲲被阿瑜这样一说,有一点面子全无的感觉。
阿瑜双手往小蛮腰上一叉,“哼,你当然不知道,这生男生女不能全怪女人,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在男人的身上。生不出孩子来不能全怪女人,甚至生男生女都是由男人决定的,说不定我找过一个男人马上就能生呢。”
陈锦鲲一听暴怒了,把阿瑜重重一推,“你这女人真不要脸,连这种事情都说得出来,我们陈家怎么娶了你这种女人?”
“哼,我整天忙里忙外,为这个家累死累活,你不懂得珍惜,还怪我没给你们陈家生儿子,你把我当成什么了?要是你实在看我不满意,就一张休书休了我好了。”
“你当我不敢?”陈锦鲲恶狠狠的说。
“那你就写封休书给我吧,我到店里面等着你。”阿瑜满不在乎的瞪着陈锦鲲。
在屋外听了半天好戏的小春这时走进屋来,“少爷,少奶奶,你们别吵了,要是让老爷和夫人知道那就不好了。”
阿瑜冷哼一声,转身便出了门,只剩下陈锦鲲坐在床上,看着阿瑜的背影吹胡子瞪眼,像是气得够呛。
小春故意上前安慰道:“少爷不要生气,少奶奶只是一时气急了,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等她想明白了,会跟你道歉的。”
“道歉?你看那女人的样子,是会给别人道歉的吗?”陈锦鲲看着变得有些飞扬跋扈的妻子,心有不甘的说。
很快,阿瑜和陈锦鲲吵架的事情马上传到陈贵和李氏的耳朵里。
陈贵马上气炸了:“她真是这样说的?”
李氏觉得下人们传来传去的话未必能全信,小两口过日子哪有不拌嘴的,就算是她跟陈贵也是一年吵到头,所以她是站在阿瑜一边的,还跟陈贵争辩说:“阿瑜这性子你还不清楚?她哪里会是那种得理不让人的?准是你儿子做了什么让她气极了的事情,才口无遮拦说出这些话,想必阿鲲也说了她的许多不是,连夫妻两个吵架的话都要拿来作数,你岂不是要活活累死?”
可陈贵跟李氏想的不一样,他虽然是个典型的“妻管严”,但是他惧内却不希望自己的儿子也惧内,本来这府里上上下下都是儿媳妇说了算,自己这个公公也只是一个摆设而已,可连个摆设的尊严也要剥夺去,那就真有一点说不过去了。
“哼,我看未必。你那儿媳妇现在越来越能干,钱也越赚越多,现在在京都的商户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腰板是越来越硬,早就不把我们老两口放在眼里,现在又不把他相公放在眼中,迟早这全府上上下下的人都得变成她的奴才。”
“你少胡说,他们小两口拌嘴,你不帮忙劝劝,反倒在这里火上烧油,听那些下人胡乱嚼舌头。事情究竟是怎么样,问问你亲儿子就知道。”
李氏这样一说,便和陈贵一起来到阿瑜和陈锦鲲的房中,陈锦鲲倒是闭口不谈,只是说早上心情不好,两个人破天荒的吵了一架,没有说谁有理,也没有说谁不对。
陈贵见儿子不肯说出实情,便拍拍儿子的肩,“儿啊,你是给我们陈家光耀门楣的儿子,不要跟你爹一样,见到媳妇就认怂。”
李氏瞪了陈贵一眼,又用手背推一推他,“走走走,你这不知情通理的老头子,净给儿子和儿媳妇惹麻烦。锦鲲呀,别听你爹瞎说,两口子过日子总是要一人让一步,你是个男人,怎么能跟个女人计较?再说了,我看阿瑜也是个明事理的姑娘,我从小看着她长大,人肯定错不了,凡事让着点你媳妇,你媳妇也会感恩的。”
老两口又在儿子面前念叨了几句,然后就这样回去了。
可陈锦鲲一个人留在房中,心里面还是觉得憋得慌,跟丫环说:“小春,给我拿壶酒来。”
“少爷,喝酒伤身,你不要因为今天的事情而弄坏了身子。”小春虽然年纪小,但说起话来却很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