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夜里,本村史二家里的婆娘被两个外地人侮辱了!据说两个外地人穿的正是民壮的服装!那婆娘被侮辱之后,已经上吊自杀,小老儿无奈,才斗胆请老爷做主!”
“混账东西!真是胆大妄为,来人,速查!”李同知大怒。平日的偷鸡摸狗的事情就算了,现在竟然闹出了人命!
经过排查,最终抓了两个溧阳民壮,两人哭求饶命,但是李同知硬起心肠,斩了。
还没等李同知舒缓气息,黄金村的里老再次跑了过来,溧阳民壮和黄金村本地人发生了冲突,乡民伤了三个,残了一个,气的李同知抓了几个闹事的,狠狠的抽了一顿鞭子。
“王大伯,这样可不行啊!溧阳的那帮兵痞子整日祸害我们,不是调戏小媳妇,就是偷鸡摸狗,这哪里是官军啊,分明就是土匪!”黄金村的一个史姓村民叫屈道。
几个村民跟着说道:“他们连土匪都不如呢!山上土匪什么时候来过村子里抢东西啊,人家那是公平买卖,这帮畜生倒好,无恶不作!”
“哎,我能有什么办法呢!只盼着赶紧打完!”王里老无奈的说。
“指望着外地佬来打土匪,我看玄乎!这土匪要是一年打不完,那我们黄金村岂不是遭了秧!”另一个村民怒气冲冲地说。
“可不是呢,这可咋办?”
“要是他们被??????”几个村民对视了一眼,不在说话。
“你们可不能,那是要掉脑袋的!”王里老着急的说。
大刘和庄小妹费劲的安慰着金坛民壮,都是本地人,总有几个亲戚的,民壮队伍里恰恰就有人在黄金村里有亲戚。这几日溧阳民壮祸害黄金村的事情,大家都有所耳闻,只不过在两位小甲的劝说下,忍耐不发,但是裂痕已经存在了。
不论是驻扎还是吃饭,两边泾渭分明,分成两个团体。
王哥、狗剩和三娃在上次大战中都没受伤。王哥斜着眼看着对面的溧阳民壮,嘴角叼着一根狗尾巴干草,嘴里恨恨的说道:“这帮兔崽子,不把我们金坛人当人!”
“是啊,王哥,我们找个机会出出气!”狗剩唯恐天下不乱。
“三娃,你怎么看?”王哥问。
“弄他们!敢跑到我们地头撒野,真当我们不是爷们?”三娃冲地上吐了口唾沫。
“狗日的,看不起我们金坛人,笑话我们几百人还被土匪追着打!”狗剩也有些光火。
“给劳资们走着瞧!”
李同知望着眼前沉入夜幕中的黄金山,心头有些沉重。自己这几天详细的听取了上次攻打黄金山的整个过程,才发现土匪的实力不容小觑。很明显,黄金山的土匪们敢于拼命,再加上山势,民壮想从正面硬悍黄金山,肯定是要付出不小的伤亡的。一旦出现大范围伤亡,势必影响民壮的士气,这样一来,更难攻占黄金山。
最好的办法是围困,黄金山上不产粮食和水,土匪们的存粮定然不多,因此只要围而不打,土匪们必然不战自溃,这无疑是上策,但苦于自己手头民壮的数量不够,不足以围困整个黄金山,这可是两难啊!
时间已经不早了,快子时了。李同知揉了揉额头,唤过小厮,灭灯休息。
还没等李同知进入梦乡,黄金村里传来一阵大乱,惊的李同知猛然起身,连呼小厮。
半响,披着衣服的小厮跑了进来,上起步接下去的说道:“老爷,不好了,黄金山上的土匪来劫营了!溧阳民壮驻扎的地方都着火了!”
“快,伺候老爷穿衣!”李同知手忙脚乱。
“老爷,外面给您备了一匹马!”
“报,大人!”
“讲!”
“刚才土匪趁黑,摸进溧阳民壮驻地,放火杀人,民壮死伤惨重,都已溃散!”
“不可能,土匪安敢如此!”李同知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
“大人,这里守不住了,还好金坛的民壮都在,让他们护着大人退吧!”
“岂有此理,真真气死我了!”
“保护大人,速速撤退!”
“你打死了几个?”一个黄金村村民问另一个。
“我趁黑用扁担敲倒两个,不知道死活,总算出了口恶气!”另一个答道。
“还是山上的匪爷狗种,白刀子红刀子出,眼睛不带眨一下的!”
天蒙蒙亮,李同知终于叫住了民壮,就地休息,安排人统计之后,发现跑出来的溧阳民壮不足一半,经过再三权衡之后,李同知决定撤军。
没等失败的民壮们回到金坛县城,徐铮已经得到了流风发来的消息:黄金村民里应外合,溧阳民壮一败涂地。
徐铮看着手里的消息,苦笑不已。黄金山很难攻吗,答案是否定的。为什么官军连续两次失败?心不齐。当然除这之外,还有训练水平的问题,这还仅仅是百来个土匪,要是换成后金的百来个骑兵,那岂不是望风而逃!军人呐,不能没有了信仰、勇气,一旦失去了,那么士兵就称不上军人,只是一群待宰的羔羊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