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教他规矩的,巴兰。”
……
血场的力量带动烛火轻柔地抖动起来,银色烛台上的金蜜色的烛火,照着白雪般的桌布上的那个金蜜色的人儿……有一瞬间,烛火的光芒像缕缕金烟升起,鸟儿般在他周身回翔,旋即消失在他甜蜜的肌肤之中。
苏试停下了脚步,转脸看向法内尔,带着身子微微侧转——在动作间,给人一种静止般的凝滞感——
像画像中的人在转身一般。
他的左手不知何时握上了一把银色的手/枪,色泽美丽而雕纹朴素,在他的左腕上留下了一道被血刃切割开的斜向的伤口,鲜血慢慢地淌下,流淌到被他握在手中的枪柄上,然后从缝隙里流入弹匣之中。
他抬起手,对角度般,将竖起的枪身倒下,在寂静中,“砰砰”开了两枪。
在血族的视野中,普通的子弹就像是全速飞舞的黄蜂一般,危险,但只是有点刺人的小东西。
但这是一把特制的手/枪,子弹的速度无与伦比。
因为被常识经验所局限,他们放松大意,并没有看清子弹的轨迹。
人们只看到法内尔踉跄了一下,猛地别开了脸。
鲜血的味道在空气中流淌。
然后少年转身,形如恶犬般,将咬在臼齿间的一颗子弹啐在地毯上。人们便看到,这颗子弹打中了他的面颊,将他的脸打出了一个弹洞。他没有愈合伤口,鲜血淋漓地淌下。
他发怒的面容,对着苏试的方向,抬着手一下一下地擦拭着脸上的鲜血——不如说是他将鲜血抹在手背上、手掌上。
血液呈鳞状地在他手上凝结,覆盖成一只血晶片或者猩红金属片编织的暗红色手套。
他发狠地冲跃了上去,猛地扑向苏试。像狼一样。
……
一瞬间,用以营造美妙的用餐气氛的玫瑰花瓣洒落下来。
温柔又滂沱的大雨一样,玫瑰色的雨,玫瑰色的飘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