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哪有!”他们同时反驳。
“庄溪同学,后续有什么问题,随时来找我们啊。”刘局说话的时候,腰微微弯着,擦着的汗。
“对对对!随时为您服务!”
声音洪亮,比面对领导时还忠诚,但三个审判员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他们也对庄溪露出一个过于灿烂的笑。
庄溪眨眨眼,继而笑了,对他们表示感谢。
走出门时,看到了戚雪楠。
她看向庄溪的眼里,现在只有恨意,再也找不到一定温情。
说一点感觉都没有是骗人。
庄溪张张嘴巴,又合上,抿紧浅色的双唇,睫毛上落日的余晖寂寥黯淡,透着即将落幕的寥然。
周围人潮喧嚣,他的世界寂寂无声。
“庄溪,你不仅毁了彦华,你也毁了我,摧毁了我一辈子盖起的大厦。”
以往她只要动怒,声音会不受控制地尖锐,这次声音不大,暮气沉沉,扎人时却比以往更锐利,“我特别后悔生了你。”
“当时,我就应该坚持打掉你的,即便医生说危险。”
好像那一直卡在喉咙处的刺终于划破喉咙和食道,扎进了身体里。
不知道是该舒服地松一口气,还是该顾及其他地方更为尖锐的疼痛。
庄溪抬起手,一下一下地比划着,比划着戚雪楠因为从不在意,所以这么多年一点也看不懂的手语。
“你早就后悔了。”
我其实也早就知道了。
只是你不说,我也不说,没想到有一天心里那个隐秘的想法,会说出口,变成声音,传入耳朵里,再次扎进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