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是个青年,白色的衣服衬他肌骨如雪,袖口处的金线蝶在灯光的照耀下仿佛振翅欲飞。他款款而来,嘴唇血红欲滴,竟有种雌雄莫辨的美。从袖中伸出的手腕上一抹红涩刺目惹眼。
——他正堪堪环住旁边人的手臂,走的缓而慢。
所有人都看见在他裸露的脖子上,樱蛤色的印记令人遐想……
两人站定后,就有人上去攀谈。黑衣的君王此时心情似乎格外的好,他任由旁边的白衣人拽着袖子。可能是拽的过紧,他伸手捏捏旁边人的耳垂——耳垂上的银钉正在闪闪发亮。
见白衣人低下头,那双阴冷的翡翠色眼瞳此时也带上点笑意……
“对了,你刚才说主子要怎么样?”男人收回目光后知后觉,“不应该吧,在这种场合,也没有能刺激到主子的东西。”
忽然男人脑中仿佛炸雷般想到了一种可能。
“不会吧……难道你的意思是,他就是‘他’……主子小时候在脏街认识的那个少年?”
“说你笨你还真是笨,活该不被主子欣赏。而且你知道他现在穿的是什么?”
女人气笑了,她拿过桌上杯口点缀樱桃的果酒一饮而尽。
“那是东瀛古时结婚穿的衣服,名为‘白无垢’。新娘结婚时一身纯白无垢礼服,代表从此要染上夫家的颜色。喏,他手腕上系的红绳就是证明。代表他已经被‘沾染’。”
“我的天……”男人耸肩,心中抖了三抖,突然不敢想主子会是什么反应。
“之前的话我该收回,Neil既不可悲也不可怜。谁同情他谁活该被整死。”
旗袍女人慢慢摇着手中的折扇,冷笑道:“纯粹就是条冷血的蛇,要把所有感兴趣的东西紧紧缠绕,吞噬最后同化成他的一部分……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这性格和咱们主子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等等……”
绘凤旗袍女人周身气势一下变得锐利,在他们周围无声形成一种紧张而危险的空间。但瞬间又与整个大厅相融,如同角落极为不起眼的宾客。
没有人注意这边,女人的手微微向下扣紧,借着长极脚踝的旗袍遮掩,她虚握大腿处不起眼长条。
身旁的男人也微弯下身,如同猎豹进攻前的准备,一改刚才的自由散漫……他们的变化无声而快速。
——两人的视线都注视着相同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