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他也没进去,只抓了个小鼠妖打探清楚情况。
那观主自然并不是什么真的道士,而是鼠族的尊主玄苍,在当年穆廷差点儿被吃那件事以后,青丘周边的鼠族便遭到了狐族的围剿,鼠族尊主也因此身受重伤,之后便下落不明了。
没想到他竟然躲到了凡间来,还借着国师的权力暗地里做了这么多的坏事。
穆则宁也没冲动地立刻去找他算账,而是打算先将被关押的狐族救出来,他们就被关押在偏僻的冷宫地牢里,只是那地方竟然设下了专门对付妖族的高级法阵,只要是妖便不能进入。
这样说来,就连玄苍本人也无法进入了,而这种法阵并不是妖族所能动用的。
所以,国师身后必定还有什么人才对。
穆则宁便只好同穆廷又折返回来,先来找他们商议了。
闻言,程然看向了段歌,觉得段师兄可能会知道怎么破阵,他们术阁对于法术和阵法都是十分精通的。
段歌也没让她失望,道:“这是天族的伏魔阵,我倒是会解。”他微微挑眉,“只是这种阵法是谁布置的?”
“这个还没查出来。”穆则宁沉吟片刻,道,“今晚先去将他们救出来再说。”
其他人对此没有异议,程然也听穆则宁说了那鼠族尊主的修为,纵然是挺高的,但他们几个加起来对付他是绰绰有余了,只是……“万一,他也像青和一样有什么厉害的法器呢?”
闻言,程正就微微笑了,看向她,像是觉得她在瞧不起他,道:“法器这种东西,他有,难道我们就没有吗?”
段歌也笑了,将他的储物袋拿出来,温声道:“小师妹,你没有吗?这些你可以随意挑。”
程然看了一眼,里头还真是五花八门,什么样的法器都有,她有些慕了:“……这倒也不必。”
她看了一眼其他师兄那一脸平常的样子,看起来……真正穷的只有她一个了是不是?
师兄倒是送了她不少东西,但几乎没什么攻击型的法器。
勉强来算的话,她也就只有师兄给她的剑和月华了,但这月华……看起来就像是漂亮的花瓣似的,就算它曾经保护过她,但这脆弱漂亮的外型也无法让她将它当作法器来看。
她要将这花瓣拿出来给几位师兄说这是她的护身法器,师兄们说不定还会觉得她是在开玩笑吧?
第65章
入了夜以后, 程然便同几位师兄一起进了尧国的皇宫。
皇宫的禁卫森严,但他们用了隐身的术法,便一路畅通无阻地跟着穆则宁来到了地牢的位置。
这个地牢就建立在北青观的佛堂底下。
北青观的殿宇是皇帝特意为当朝国师所建立的, 这个地牢很可能连皇帝都不知道, 而是由国师自己打造的。
他们一到了北青观的地界,便察觉到了浓郁的妖气, 很显然, 北青观里头,上到道士下至宫女太监都应该不是凡人。
程然闻着这股味儿有些恶心,老鼠的味道是真的很臭。
或许是因为地牢设下了禁止妖物入类的法术,地牢又是在北青观的地盘上面, 那些鼠妖便觉得不会有人闯入,这儿的守卫便宽松得近乎于无,就两个侍卫打扮的鼠妖守在门口而已。
程正很轻松地就这两只鼠妖给解决了。
几人来到地牢的入口处, 入口处看似一片地砖,但这地砖也是有机关可以打开的,段歌对于这些比较擅长,很快就找到了打开的开关。
当地砖开启以后, 底下却还有一道石门, 这道石门却是用了高级的封印阵法所封印, 妖族却是无论如何都打不开的, 甚至还会被这阵法所伤。
但这道封印对于凡人和天族却是没有用处的。
所以,当段歌启动了石门旁边的开关以后, 石门便也缓缓地打开了, 露出了步步石阶,石阶很长,一眼望不到头, 透出几分阴暗潮湿的气息。
这里头被关押的是狐族,穆则宁自然不可能就在外头等着,所以,为了能让他和穆廷也能进去,段歌还是施法解除了这阵法。
原本的计划便是孟观言和程正两人留在外头把风的,程正是几人里修为最高的,虽然主修的是看似没什么用的书阁,但他本人的实力却比穆则宁还要强上几分,至于孟观言的实力虽不如他,但到底是天生的仙人,武力值自然也不会低了的。
有他们在外头守着,如果外头有什么危险也好应付。
但就在程然跟在穆廷身后要走下石阶的时候,却忽然有一只手伸出来,挡住了她和穆廷的去路。
她转头,就看见了段歌那张倜傥风流的面容,他带着几分笑意道:“小师妹,地牢太危险了,你和穆师弟还是留在外头吧。”
程然愣了一下,看着那双似乎别有意味的桃花眼,她仿佛明白了什么,便很乖巧地笑道:“好啊,那我和穆师兄就在外头等你们。”
穆则宁蹙眉,正要说什么,在与段歌对视了一眼以后却又发现他这么做是别有目的,虽然还不知道原因,但他总不会害他们的,便又闭了口。
程正自然也不会说什么,只是轻轻笑了下。
在临走前,穆则宁有些不放心地看了一眼弟弟和小师妹,拉过了弟弟,低声道:“小廷,你要保护好小师妹,自己也要小心,知道吗?”
穆廷点点头。
穆则宁这才跟着其他几人下了石阶,他们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石阶上面。
等他们几个进去了以后,外头就只剩下程然和穆廷两个人了。
穆廷看了一眼小师妹的侧脸,心跳有些快,他想着他们应该不会很快出来,便变了一张椅子出来给小师妹坐。
程然便道了谢坐下,又问:“穆师兄,你不坐吗?”
穆廷也知道外面很可能有危险,精神便一直保持着警惕,闻言,便道:“我、我站着……就好。”
程然看出来他的警戒,便不再说什么,只是看起来仿佛好奇般打量着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