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了一会儿,新编的《冕旒锁》,说的是越悯帝林信,与他的龙的故事。
原来民间传说,一个皇帝就对应着一条龙。
林信原本不知,直到有人提醒他,他才知道,自己也该有一条龙。
他坐在船尾,顾渊就站在他身后,一垂眸,好将这人的模样姿态,全都收入眼底。
那条龙锁链似的,用目光,用身形,把他给锁起来了。
唱罢一段,小姑娘停下来,捧着茶碗饮茶。
林信便问:“上回来听时,还不是这样的《冕旒锁》,怎么改了?”
小姑娘笑着解释道:“头一回的《冕旒锁》,是某日晨起,阿爷在乐坊门前捡到的,阿爷觉得词儿不错,乐坊又好些日子没有新曲儿,便让我唱了。方才的《冕旒锁》,也是阿爷捡到的,还捡了一袋银子,那银子的主人留了字条,说要我唱这一曲,唱满五年。”
“是么?”
林信回头看看顾渊,看他衣着简单,他能凑出一袋银钱来,实在也是下了血本了。
小姑娘双手合十,道:“我和爷爷想着,大约是悯帝飞升成仙之后,与天上的哪位神仙闹了别扭,那个神仙气不过,便写了曲子来诋毁悯帝。后来与悯帝交好的仙友们,又帮他写了新的。”
后半句话说对了。
唱了半篇的词儿,随流而下,前边枯树杂草掩映,再往前驶不得船。
便在这里分离,老船夫收回铜钩,小乌篷船停靠在岸边,乐坊的船掉头向回。
林信朝老船夫抱拳道谢,拉着顾渊上了岸。
他二人步行前往枕水村。
林信问道:“你给了那姑娘多少钱?我还给你吧?”
顾渊道:“不用,不多。”
“那唱词儿是你写的么?你什么时候写的?我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