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谢”字还未出口,林信忽然想——
如果他非要有一个郎君的话,那就是顾渊没跑了。
第二个念头是,他怎么能对朋友有这样的念头。
林信推开他的手,捂着脸,羞愧地蹲下了。
他满心以为,大概是他那好美色的毛病又犯了。
上回就调戏过“公鱼”了,结果还是不长记性。
都是朋友了,还敢打“公鱼”的主意。
惭愧。
顾渊全不知道他心中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只道:“林信,方才为了救你,竹竿漂走了。”
林信一愣,抬起头来:“你再说一遍。”
方才为了救他,顾渊顺手把撑船的竹竿一丢,正巧丢进河里。
顾渊正色道:“竹竿漂走了。”
林信打了他一下:“你这个人真是……”
果然不能贪恋美色,要顾渊做郎君,林信觉得,自己总有一天会被他气死。
林信站起身来,往四周看了看,只看见那唱曲儿的姑娘家的船。
那姑娘是与她爷爷一起,常年在河上唱曲儿的。姑娘唱曲,阿爷撑船。
林信朝他们挥了挥手,说明缘由之后,撑船的阿爷一甩铜钩,勾住小乌篷船,走到船尾,吆喝了一声“顺风喽”,用竹竿划破碧水与长天。
船只顺水而下,也果真是顺风,微风将船上挂着的刻有曲名的木牌吹动,姑娘拢了拢头发,便开了嗓。
林信盘腿坐在小乌篷船上,看看曲名木牌,确实是《冕旒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