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行了一礼,林信就连忙赶回去看。
只见老道士盘着腿,就坐在堂屋正中,双眼微闭,一动不动。
他方才还说,算得今日就是自己的死期。
于是林信说,到底还有什么看不开的呢?
是林信生生把他留下来的,可他竟连年夜饭都没等到。
他朋友多,但他还没有想过他有一个朋友会死。
他站在原地,不敢上前一步。柴全急得快要哭了,抓住他的手,喊了一声:“仙君?”
林信听不太清楚,只觉得耳朵里嗡嗡地响。
顾渊揽住他的肩,又拍拍他的背,想要帮他顺顺气。
还有什么看不开的呢?林信这样劝老道士,却没办法这样劝自己。
他张了张口,想要说话,却发不出声音里。
一拂袖,将柴全轻轻推开。林信抹了抹脸,定下心神,缓步上前,在老道士面前蹲下,碰碰他有些冰凉的手,连唤了两声道长。
老道长没有反应,林信张了张口,轻声道:“让皎皎……把饭菜收拾收拾,谁跟我去地府走一趟。”
他扶着地,还没站起来。
忽然,老道士抬起头,目光疑惑:“怎么了?”
林信被他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啊……刚刚是谁……顾渊你刚刚那么认真地喊我回来做什么?还有柴全,你拽着我的衣袖哭什么?我还以为……”
柴全道:“可是刚刚确实……顾仙君还给师父探了心脉,师父确实是……”
顾渊道:“许是我看错了。”
总不能连人是死是活都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