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林信忙问道,“道长要是这时候走了,岂不是让里边人连年夜饭都吃不好?”
老道士叹了口气:“没法子,只能这么办了。”
林信气得跺脚:“你们这些牛鼻子,算这么多有什么用呢?你老就当您只是个普通老头儿,什么也不知道,和朋友们一起吃年夜饭,不行吗?就算今日去了,那也算是喜丧,这有什么看不开的?你老宁愿躲到山里,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等死,也不愿意同我们一起,高高兴兴地过个年?”
“修行这么些年,生死病痛,人之常情,到底有什么看不开的?”
是啊,修行这么些年,到底有什么看不开的?
老道士一噎,林信拍拍他的手:“走啦,老头儿,咱们回家吃饭吧。”
将入夜,天才擦黑的时候,林信爬上梯子,将檐下的一双灯笼点起来。
村子里德高望重的老人家正朝这儿过来,见他这样,忙道:“小心点,小心点。”
林信点上灯笼,跳到地上,笑道:“稳着呢。”
老人家拿了个红封给他:“总是大手大脚的,悠着点儿使。”
“我知道。”林信点点头,“我把一个铜板掰成两半花就是。”
老人家笑了笑,摸摸他的鬓角:“仙君,你还瞒我?”
这老人家,就是在仙君祠,替他与老道士打过赌的那一位,又是随他一起去桃溪镇上吃酱鸭、听小曲儿的那一位。
至于他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林信也不知道。
林信干笑两声,抓了抓头发:“您知道了啊?”
老人家点头:“仙君放心,我不告诉别人。也不逼着仙君复国了,人生在世,活得好便好了。”
正说着话,顾渊从里边赶出来,扯了扯他的衣袖:“林信,出了点事情。”
顾渊面色认真,林信心中一惊,隐隐猜到,应当是老道士的事情。
他对老人家道:“今日恐怕不太方便,你老先回去吧,我改日再去找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