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毓岚琢磨完整件事,觉得他之所以敢这么做,全是自己太惯着了。
怎么办?
要不惯着,萧毓岚也不知道拿他怎么办;继续惯着,往后说不定会有更多惊险,自己小心脏能不能抗住,萧毓岚不知道。
苦恼好半天,萧毓岚只能选择先对洛闻歌态度冷淡些。
这一冷淡下来,萧毓岚又发现别的事。
他对洛闻歌的感情真得不同寻常起来,似乎…有点儿不太对。
意识到这点,让他面对洛闻歌时,态度不再像以往那般随意,即便偶尔如常调笑两句,心里还是端着的。
萧毓岚并不想让洛闻歌发觉这变化,那些立下的狠话,他记得一清二楚。
越是如此,对洛闻歌感激的话,他越回应得不正经:“洛大人觉得一句多谢便打发了朕?”
洛闻歌哪知道萧毓岚心里弯弯道道,他是个知恩图报的明事理之人,含笑问:“那陛下希望我如何报答?是收服北疆后,为宁朝鞠躬尽瘁吗?”
“不必,你为朕鞠躬尽瘁就好。”萧毓岚视线落在他微敞开的领口上,顺着白皙脖颈到被遮住的胸口,又扫过被子再看回他脸上。
洛闻歌竟有种光着被人从头看到尾的错觉,情绪猛烈又高昂,让他脸颊蓦然红了。
“陛下的话,臣记得了。”
“记得就好,千万别出尔反尔。”萧毓岚说。
这话他曾经也对萧毓岚说过,如今天道轮回,苍天饶过谁。
他红着脸鼓足勇气又问:“昨夜陛下很累吧?院使说全靠陛下,我才能睡个好觉,今日得以醒过来。”
萧毓岚眉头微皱,语调奇妙:“你知道昨夜发生了何事?”
洛闻歌当然不知道,不过看萧毓岚有些上当迹象,他当然要演足戏将话给套出来,总归要知道发生什么,他才好报答,虽说迟早要离开,但他不喜欢负债而行。
心里这般打算,脸上表情不泄露分毫,装得很像那么回事,他轻点头:“臣给陛下添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