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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46)(2 / 2)

伏传已经坐下来了,闻言又站起来:好。

谢青鹤略觉怪异。自来了这个世界之后,小师弟惯会撒娇,既然已经坐下来准备看书了,多半是要拉着他再磨蹭一时。今天居然没有撒娇,一句话落地,忽地站了起来,乖得有点像从前了。

也可能是饿了?谢青鹤看了看天色,窗外已经黑透了。

伏传正弯腰打包文稿,收拾妥当之后,将文稿紧紧抱在怀里:好啦。

谢青鹤牵了伏传的手,二人一起走到门前,陈利正在廊下守着,卫士们提着灯前边引路,谢青鹤已经习惯了要走慢些,免得小师弟迈着短腿噔噔噔噔追得辛苦。藏书楼就安置在紫央宫附近不远,一条长廊连通,很快就走了回去。

夜里离不开灯。

陈利护送到殿前止步,谢青鹤习惯去接灯笼,伏传已经先一步提灯在前,照亮了台阶。

素姑带着使女们前来迎接,谢青鹤脱了外袍,喝了一口茶,吩咐道:摆饭吧。

伏传坐在灯下整理文稿的顺序,马上就从头翻看。谢青鹤觉得灯光不够亮,叫素姑又点了两盏灯给伏传送去,素姑还没有来,伏传已经在口中念念有词,指尖在空中潦草地划来划去

翻了大概三五页之后,伏传就禁不住摇头:麻烦!

又看了两行,继续批评:啰嗦!

神棍作派!

欸,大兄,这里有记载养龙驯凤之法。伏传拿着一张纸就往谢青鹤跟前送。

这是桑山旧藏里没有的内容。也是谢青鹤整理了一下午,唯一新鲜的内容。谢青鹤不想往小师弟的热忱上浇凉水,在饭桌上腾了个位置,让伏传把文稿放下来。

伏传兴奋地看了两遍,很快也清醒了过来:世上已经没有龙了。

谢青鹤安慰道:说不定哪天就去了有龙的世界。

这倒也是。伏传又兴致勃勃地去看养龙之法。

第241章 大争(53)

整理好小师弟热衷关心的驯书之后,谢青鹤继续按部就班清理剩下的竹简。

这几十车竹简的内容千奇百怪,许多文字符号谢青鹤也不认识,只能凭借着入魔,甚至是吞魔一瞬间得到的记忆去寻找线索。饶是如此,还是有许多文字在历史长河中彻底死亡,再无承继。

这让谢青鹤想起了缵缵所写的奇怪文字。

经过记忆比对,谢青鹤确认,缵缵所写的文字与秦廷竹简的死文字,其实也并不相类。

谢青鹤只得把这一批让他束手无策的古文强行记忆下来,打算带回现世,暂时放在知宝洞中深藏。这些死文字今日无解,未必他日也不能解。他不能解,后人未必不能解。

何况,入魔世界让他拥有了无比漫长的生命,他有很多时间来做解密的功课。

至于其他能够推解内容的竹简,真正抄录下来,谢青鹤发现其中也没有多少与修法相涉的内容。

这批逐渐大多数都是记事,古时候各方大战,祭祀,贵人崩殂,天降大灾不过,有知宝洞史料记录在前,且比秦廷这批竹简更加详细,新整理出来的竹简在谢青鹤眼里就没有太大价值了。

忙碌了好几个月,除了给杨奚、华泽刷了一身修复竹简的功课,谢青鹤的收益不大。

这么一番折腾下来,已经到了年末。

陈起要到青州来除夕。

陈家家祠在相州,早几年陈起都会在相州过年,正旦要去祠堂祭拜祖宗,顺便安慰族内子弟。

自从打下菩阳之后,东楼大部分幕宾都搬去了菩阳常住,陈起的中军大帐也漂泊在外,基本上没有回过相州。但是,陈起从没有说过搬迁大本营的话。而今姜夫人拖家带口来了青州,陈起更是把青州封给了独一的儿子,陈家上下都在观望这个冬天,家主会选在何处过年?

前些年战事紧迫,不回相州祭祀祖先是情有可原,现在暂时处在休战状态,总该回相州了吧?

过什么年?去岁天京河大败,某痛失悍将骄兵,不能攻破秦廷王都,砸毁妘氏宗庙,如何告慰忠臣良将?又有什么资格祭祀祖先、上告苍天!今岁不贺年节,三军戴孝!多给军户拨发粮食炭火,仲春之前不用民力,治下诸城皆休养生息。陈起下了严令。

这道命令给他不回相州祭祀宗祠做了冠冕堂皇的解释。

然而,说是不贺年节,三军戴孝,又吩咐给军户发放吃喝炭火,连带着普通百姓也得了好处,这几个月都不必服役。关上门来,该吃吃,该喝喝,府衙官差肯定是不会多管闲事了。

皆大欢喜。

陈起暂停了军务,溜溜达达跑青州来休假,姜夫人和谢青鹤就不得不放下一切,陪着他打转。

往日陈起都忙,没功夫时时刻刻盯着谢青鹤,这时候给自己放了假,每天就是城里各处逛一逛,总要拉着谢青鹤给他作陪儿子服侍老子出行,那是真的苦逼。陈起坐着,谢青鹤就得站着。陈起清嗓子,谢青鹤就得给他递痰盂。陈起说青州旧俗冬春吟咏真有趣呀,谢青鹤就得当场表演两句。

看在陈起数月前对陈利等人的宽仁上,谢青鹤刚开始还肯应酬,可陈起毕竟不是上官时宜,谢青鹤对他毫无敬奉之心,时间长了,谢青鹤就不耐烦。

这一日,谢青鹤照例去正殿,给陈起请早安,服侍陈起更衣洗漱。

夏赏脸色煞白,小声说:小郎君快进去看看吧,主人身沉体热,不能起床。

谢青鹤快步进门,屋内跪着不少下女,全都静悄悄的不敢大喘气,龙床之上,陈起毫无睡相地横在被褥间,露着一条毛乎乎的长腿,竟然也无人敢上前给他盖被。

谢青鹤近身之后,拉平被子给他盖好,侧头睡着的陈起霍地睁开眼:滚!

骂完之后,才发现站在床边的是亲儿子。他焦恼凶狠的模样顿时松弛了下来:是丛儿。

阿父。谢青鹤弯腰伸手摸了摸陈起的额头,儿写个清心平燥的方子,煮碗汤药,阿父喝了养一养?

儿子懂岐黄之术。陈起对此毫不怀疑,他也不担心儿子要毒死自己:去吧。

谢青鹤写了方子,让伏传去拿药。如今青州也有药园和药房,仍旧是常朝掌总负责大处,细务则是伏传叮嘱林姑打理。那边伏传准备煎药,谢青鹤就领着夏赏服侍陈起擦身换衣服,点了一炉避瘟香,陈起才舒坦下来,药就送来了,一碗药喝下去,陈起沉沉睡去。

谢青鹤叮嘱夏赏:汤药安神,阿父或要小睡几个时辰。我就在偏殿,有事快来唤我。

夏赏连忙屈膝:喏。

谢青鹤从寝殿内出来,陈秋正躺在席上吃冻梨,淌了满嘴满脸的汁水,正襟危坐的项斐则迅速起身施礼,关切地问道:小郎君,郎主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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