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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67)(1 / 2)

他看信的时候,李南风就忍不住骂人了:他跟在大师兄身边,就没跟大师兄学到一分道理!把苗疆几个鸟人挪到北地之后,天天使人来传话,管这管那,从头管到脚,恨不得派个钦差到我跟前竖着,耳提面命!好嘛,他是掌门弟子,他说话,我一个被放逐的罪徒岂敢不听?

如今出了点破事,我专门叫人去请示他,他倒是会训诫人了!李南风气得拍桌子。

皇帝将整封信看了一遍,说:他起先给你写的那封信呢?

李南风没好气地说:早烧了。留着抱蛋呢!

皇帝低头看着那封信,说:我记得他最先给你写来求情的那封信,措辞也是很客气恭敬的,并没有拿着掌门弟子的威风。

那时候他写的是私信,自然不敢拿乔。李南风说。

这封信也是很客气的。若以掌门弟子的身份来说。皇帝将书信再看了一遍,我如今有两个想法,你听一听,觉得哪个合理。

李南风表示洗耳恭听。

这两封信是小师弟写的。平常向你询问北地苗民安置的书信,可能是出自外门之手,小师弟并未过目。皇帝说。

李南风直接就否认了皇帝的这个猜测,冷笑道:我在外门好歹也执事十多年,除了他,外门谁敢用这死了亲爹的口气跟我写信?纵然不是他的亲笔,也是他的授意!

皇帝比较倾向于此。

被李南风强烈否认之后,皇帝才说了后面一个推测:平时的书信都是小师弟写的,这一前一后两封态度客气的书信,可能是大师兄知情,所以,才会写得客气些?

李南风想了想,说:他若要插嘴流民固北之事,自然要请示大师兄。大师兄知道他写信来求我的事,他就写得很客气。

至于这一封信

我明白了!李南风突然幸灾乐祸。

怕不是我突然派人去寒山,暴露了他一直插嘴遥控苗民固北的事情,大师兄训责了他,他才写了这么一封信来,闹得好像是我故意勾引他入世似的他是想瞒着大师兄,把责任都推给我?

皇帝对此仍有疑虑:小师弟这些年都跟在大师兄身边,应该不至于此。

好好儿的小孩子,跟在师父身边没长歪,跟在大师兄身边反倒长歪了?

想要知道究竟怎么回事,这还不简单?我马上就写一封谢罪表,使人送给大师兄。

李南风这封谢罪表,名义上是谢罪,实际上是告状。显然是要把伏传这一年支使他如何安置苗民的事端都一一详述。

若是大师兄早已知情,那是我做师弟的不懂事,受了掌门弟子的训斥,即刻具表谢罪。

若是大师兄不知情李南风嘿嘿一笑,大师兄的家法也不是闹着玩儿的。

皇帝很不赞成他的想法,摇头说:你多大的人了,非要和小孩子置气?不管事实如何,他亲笔写了这封信来,就是低头求和了。想来以后也不会再插嘴北地之事。你不要多生事端,给师门写一封谢罪信去不许再说前事,只管低头认罪就是了递到外门,不必上书掌门真人。

二师兄,你可要想清楚。若大师兄不知道他这半年频频插嘴北地之事,我派人去山上问他如何处置北地民乱,就是我处心积虑引他入世他的申饬信都来了,我若不解释,大师兄会怎么想?李南风问道。

皇帝不禁失笑:他还能怎么想?隔着这么远,他还能千里迢迢来训斥我么?

李南风见他笑得难堪,心中也很难过。

这件事就这么办吧。你若是觉得委屈,皇帝拍了拍李南风的肩膀,无碍的。谢罪表我来写,你封了寄出去就是。说着,从御案上抽出切好的玉叶纸,换了一支墨笔,就要写字。

李南风按住他手里的笔,僵持片刻,说:我写。不用你。

见皇帝压不住又轻微咳嗽,李南风心疼之余,说话更没好气:咱们在这儿天天熬更守夜,看折子,想法子,你又是这么个破身子吃点风寒就咳嗽,半夜里咳得更厉害。整□□廷天下的事忙不完,还得伺候那不懂事的小兔崽子!伺候就伺候吧,还他娘的得给他背锅!有这天理?!

你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你心里有数,就不要抱怨了。皇帝咽了一口热茶,下午吉州来报,说是雪灾压塌了不少民房,数万百姓无家可归,那边雪化得晚,熬下去要冻死人的,搁别人去我也不放心,户部已经在清点物资了,你亲自带人去赈灾,尽早把暖屋盖起来

李南风闻言也顾不上抱怨宗门事务,听着连连点头。

说完吉州雪灾之事,皇帝又接连换了几个话题,两人一直说到深夜,李南风才匆匆离宫。

扮成宫监的云朝很自然地上前,用点燃的蜡烛了皇帝桌上的烛台,再把烧了半截的蜡烛收到一旁,用剪刀剪去烧得长长的灯芯。做完这一切之后,他还上前给皇帝换了一杯适宜入口的热茶。

云朝来历特殊,不是普通人,也不是普通修士,气息痕迹都非常微妙。

不止皇帝没能察觉到他的异常,李南风才在殿内坐了快两个时辰,也没察觉出他的存在。

李南风走后,皇帝低头看折子,一直看到四更天。

文书监会赶在天亮之前,将所有奏折存档,随后颁发阁部,尽快施行。

朝臣都称赞皇帝勤政。所有送到皇帝御案上的奏折,都是不过夜的。今日送到,明日必发。这样讲究效率的皇帝,几百年都没见过。

直到天蒙蒙亮,皇帝才放下朱笔,伸了伸懒腰,又拿起了李南风带来的那封信。

他低头将那封信看了许久,叹了口气。

你若来训斥我,也很好啊。皇帝说。

云朝将嘴一撇,想得挺美。

李南风的谢罪表还在路上,云朝先一步回了寒山,在外门各寮都溜达了一遍。

云朝在寒山的地位非常超然,前段时间没有地方住,就天天跟着陈一味、时钦在外门厮混,跟底下几位执事、精英都混得很熟悉。

而且,所有人都知道他上山下山不走寻常路,神出鬼没是寻常事。

就算他突然从某间屋子后面飞出来,也没人怀疑他在屋内偷摸做什么。大概是抄了个近道?这位是连观星台都敢直上直下的掌门近臣,以前替掌门给老掌门送信,连飞仙草庐都是飞着上去的。

云朝去文书寮转了一圈,一无所获。

寒江剑派对外书信都要存档。只有门下弟子的私交私信,师门不存档也不会干涉记录。

云朝不相信伏传会私下写信去骚扰李南风,但是,一切都要讲证据。

为了证明伏传的清白,在离开龙城之前,云朝去李南风的住处转了一圈,偷了一封外门寄给李南风的书信,信中颐指气使地吩咐李南风如何安置北地的苗民。

李南风对皇帝说,那写信的口气是死了爹,云朝看了一眼,觉得写信的人可能爹妈都死了。

那嘴叫一个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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