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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41)(2 / 2)

蒋家夫妇是死是活,活得好不好,是不是被安家迁怒刁难都与他无关。

谢青鹤披上斗篷,出门吩咐舒景:点个灯笼来。

舒景见他是要出门的架势,连忙去取了灯笼点了送过来,问道:主人,奴服侍您出行?

谢青鹤摇头,吩咐道:你在家守好门户,我今夜不回来了。

家里还有女眷在,若谢青鹤一夜不归,势必要舒景在家看守门户。舒景也不敢问他这会儿出门是要去哪儿,轻轻拉上院门,提着灯在前引路,一直把谢青鹤送到了坡下。

拐弯过去就是灯火通明笑语喧哗的酒楼,谢青鹤接过灯笼,说:回去吧。

舒景哈腰站在远处,眼见着谢青鹤避开了酒楼揽客的帮闲招揽,一路往前走了,他才转身爬坡回家,院前挂着灯笼,一地暖光浮石,唯一不大好的是,院子里蒋二娘和蒋幼娘还在吵架。

舒景默默叹了口气,闩上院门。

两位姑姑吵架,主人都不敢插嘴,哪有舒景说话的份儿?作为家中奴婢,两位主人忙着吵架不肯睡觉,他也不能洗漱回屋休息,只好顶着瑟瑟秋风,坐在廊下发呆。

另一边。

谢青鹤提灯去了从前赁居的小屋,点上灯,打水把床榻擦拭了一遍,打坐休息。

他极其挑剔居住的环境。

有高床软枕,四处干净整洁自然好,最重要的还是得同住屋檐下的人脾性和善,彼此不存恶念。

谢青鹤不能与虚伪暴躁的蒋占文与满腹尖酸的张氏久住,特别厌恶家里充满了戾气与挑剔的呼喝声。若蒋二娘与蒋幼娘也总是吵闹不休,那他从前与姐姐们同住的想法,也要彻底打消了。

倒不是说要放弃姐姐们不管,谢青鹤考虑的是,可以在羊亭县另外赁个住处。

他已经意识到了,今日的吵闹只是家中不宁的开端。

只要一日不解决父母与孝道的问题,蒋二娘与蒋幼娘都不会与他善罢甘休。

他知道自己不是蒋英洲,知道蒋占文与张氏的溺爱曾杀死了全家,蒋家姐妹不知道。谢青鹤没有孝顺蒋占文和张氏的义务,蒋英洲凭什么对溺爱他的父母不孝?

谢青鹤不觉得蒋二娘与蒋幼娘挂念父母有什么错处。就算蒋占文与张氏对女儿再是刻薄,也有生养之恩,蒋二娘与蒋幼娘都是活生生的人,有想法也有感情,何况,她们确实是蒋占文与张氏的亲闺女,不是谢青鹤这样的外人。她们想对父母尽孝,谢青鹤完全理解。

只是,她们对父母的牵挂与迫切想要尽孝的心情,与谢青鹤没什么关系。

他对蒋家姐妹的怜悯与救助,仅仅是当初心中偶发一念慈悲,既非义务,也非责任。

他愿意对两个无辜的女孩子好,不代表他要包办一切,实现蒋家姐妹的所有愿望。蒋二娘倒是想父慈子孝、全家和乐,谢青鹤就得回蒋家继续给蒋占文装乖儿子?这都是没谱的事情。

谢青鹤拿定了明日就去赁住处的主意,做了晚课,准备休息。

这屋子早就被搬空了,除了房东留下的几样家具,铺盖被褥一概皆无。

谢青鹤倒是想打坐调息一夜,架不住蒋英洲是个绝对不修的皮囊,坐久了也累。他熬到半夜,只觉得腰酸背痛,只好去院子里打了一趟拳舒展筋骨,回来看见光溜溜的床板,无奈地卷起斗篷,充作枕头,干巴巴地蜷了上去。

囫囵一夜醒来,天已经大亮。

谢青鹤重新梳了睡得发呲儿的头发,也没有衣服可换,将斗篷搭在臂上,溜溜达达回家。

才走出民巷步入长街大道,就看见一个高高瘦瘦的熟悉身影,正是南北杂货铺的看铺伙计。前面就是码头,看来这人是坐船过来的。谢青鹤招呼道:小师兄?

鲜于鱼正在包子铺问路,闻言倏地抬头,双目如电般从人群中搜到了谢青鹤的身影。

哎!他答应一声,谢过了正在跟他指路的本地人,提着包袱冲到谢青鹤跟前,真人在上,弟子鲜于鱼拜见!

这条长街非常热闹,前面是庄园有大批学子出入,往东就是浅水码头,来往商队也很频繁,人群聚集的地方自然就有生意,一路上卖吃的喝的玩的新奇玩意儿不少。这会儿天已经彻底亮了,街上熙熙攘攘都是人,鲜于鱼是修行之人,说话时中气十足,一张嘴就引来不少人侧目围观。

众目睽睽之下他纳头就拜,谢青鹤哪里肯受礼,含笑死死拉住他的胳膊:不、必、多、礼。

我与谭长老约定三五个月来一趟,这还不到三个月吧?谢青鹤带着鲜于鱼回家,途中闲聊了几句。

鲜于鱼讨好地说:是弟子央求先来一步,欲向真人求教天星聚合之术。

谢青鹤想起他那条带着阴阳鱼的腰带,说:你那条腰带上的天星镇符很见功力,只是读死了经典不懂变通罢了。见鲜于鱼带了点忐忑又小心的表情,他笑了笑,这也简单。你若有心于此,我可教你一门观星术,若嫌观星术太难入门,给你一本今世星图也无妨,我都记得,抄给你吧。

普通的观星术是以肉眼观天,寻找天上诸星的分布轨迹。

修士的观星术则复杂得多,毕竟肉眼能识别的星星非常有限,且常常受困于地域与天气。大修行者不仅目力远胜常人,传说还可以魂游天外,亲往北斗南斗之间,看见许多肉眼不可窥视的星辰。

谢青鹤的观星术就是能够神游天外的不传之秘,他怕鲜于鱼学不会,才有抄录今世星图之说。

鲜于鱼欢喜得又要纳头便拜,谢青鹤死死拉住他:你这个毛病快改了吧。

两人回家的途中,谢青鹤熟门熟路地在街坊铺子里买了油条豆浆,切了酱肉豆干,半斤卤面。鲜于鱼对糯米包油条非常新奇,谢青鹤也给他买了两个。他俩一起进门时,一直冷战不肯与对方说话的蒋家姐妹,才愕然意识到弟弟昨夜不在家今早才回来。

这是我在京城认识的朋友,是谭长老的徒弟。谢青鹤向众人介绍。

鲜于鱼不是谭长老的徒弟,不过,谢青鹤非要这么介绍,鲜于鱼也没有反驳。谢青鹤才答应教他观星术,他便执弟子礼拜见了蒋家姐妹。

我买了豆浆油条卤面。吃饭吧。谢青鹤把手提的油纸包放在桌上。

往日舒景早就该迎上来接东西了,蒋二娘哭了一夜眼睛还肿着,先把油纸包接过,拿到厨房装盘再送上来,蒋幼娘则打了水进屋,谢青鹤放下斗篷去洗脸擦牙,好歹是把穿了一夜的衣裳换了下来。

一顿早饭吃完,舒景也始终没有出现。

谢青鹤没有问他去哪儿了,跟蒋二娘交代了一句:我陪鲜于兄去看个住处。

鲜于鱼面露微笑。看什么住处?

二人出门之后,谢青鹤才解释说:家里两个姐姐老吵架,恰好你来了,重新赁个住处。你住不住无所谓,我只怕要常常去躲一躲。

鲜于鱼今天就是在外面撞见他的,蒋二娘眼睛也还肿着,与蒋幼娘之间的气氛更是僵硬,一切都对得上,所以,鲜于鱼也没有怀疑他的说辞,略觉好笑地陪着他找中人挑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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