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庄问完话,就盯着景行之的脸看,因为回去他还得把这场面给山长复述一遍。
景行之心里拐过了弯,心道老头又在玩他了。
然后景行之就故意蹙起眉头,怒气腾腾地一拍桌子:“狠心?那些被抢了钱财,害了性命的人才是真正的苦主吧?秉公办事,就是狠心了?如此对那些苦主,才是真正狠心啊!”
“汪庄你竟然会这么想,真是糊涂啊!”景行之痛心状指着汪庄,“难道要为了面子,包庇犯错的人?我不信老师会这么想,若不然,老师何必将这事查个彻底?”
汪庄稍鄂:“不是……不是我……”
“你反省了?知道自己不是对的了吧。知道就好,此事我就不与老师提了,你以后莫再有这种错误的想法。”景行之盯着汪庄,一脸的你知错就好。
可是……汪庄根本没这么想啊!都是山长想的法子,让他来问问小景先生,看人听了他的问题是个什么表现。
汪庄想过小景先生为难的样子,也想过小景先生坚定反驳的样子。但没想到,还能来教导他对错?!
汪庄也不能把老山长交代出来,只好勉强地点点头,承认道:“我、知错了。”
景行之回他一个笑,笑容是汪庄很熟悉的笑容。但凡那个夫子,提起满意的学生,就会在嘴角浮现出这种笑容。
汪庄想了想,干脆地溜了。
再不走,他就要做弟子了。他可不想再去做弟子,被人管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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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庄回了方家,把事情一说。
方启晨笑眯了眼:“他逗你玩呢,你没看出来?”
“逗我的?可我看着挺像的啊。”汪庄诚实道。
汪庄跟着景行之走过一趟,那回景行之对着王象和谭兴旺,可都是讲讲道理,然后啪叽一巴掌上去,把人给拍一下。
接下来,那些人就和拍傻了一样,不对,是拍清醒了。两人都选择了正确的路,没往那条不归路上继续走。所以在汪庄心里,景行之还真是个嫉恶如仇的愤慨少年郎。
汪庄把心里的理由说了出来,把方启晨说得没话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