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的普遍认知中,对于一个刚从高中毕业的孩子来说,经历如此可怕的灾难事件,肯定会留下不可磨灭的心理创伤,阿特维尔夫妇也早早做好了长期心理康复治疗的准备。
只是有一点,心理医生们的确犯头疼:萨沙的确被检查出患有严重抑郁,但一直无法确定是否PTSD引起——他们找不到源头。
一般而言,经历过重大灾难事件的人,会对闪光、爆炸声、与事发地点相似场所,表现出强烈的不适应,并展现出强迫性的躲避行为。
在纽约大战后,曼哈顿有20%左右的人罹患PTSD,不少人再也无法走到空旷地带,也经常会因为焦虑辗转难眠。
但医生们给萨沙出示类似图片时,萨沙的生理特征没有明显变化——他们发现,萨沙根本不畏惧枪械、流血、逃难人群的图片,甚至连正常人都会感到不适的齐塔瑞人残骸图,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说实话,这好像超出18岁少年的承受能力了。
“……PTSD患者最典型的特征,就是强迫性的‘逃跑或战斗’。萨沙似乎并没有这种症状表现……”
每个走出病房的心理专家,本就摇摇欲坠的发根,往往又掉一大片。
医生们只好循规蹈矩地给阿特维尔夫妇康复建议,“定时服药,绝对安全的环境——以及最重要的,足量的爱。”
萨沙手里攥着个药瓶,每天都很乖地往嘴巴里放药。
阿特维尔夫妇又在病房外跟科尔森谈论了什么,等再进来时,希尔达轻声问他:
“我们出院吧,好不好?爸爸妈妈带你回家。在你走了以后……我们没有动过你的房间,只是每天进去打扫一下。你愿意在家里休养吗,萨沙?就在你的小房间里?”
萨沙指尖的小药片,突地掉在被子上。
他轻声说:“我愿意。”
……
在神盾局医院最后一次检查身体,确定没有任何异常,萨沙在出院协议上签了字,跟着阿特维尔夫妇出院回家。
临走前,性格缜密又细心的科尔森特工,居然还送了他一份出院礼物。
他说:“萨沙,祝愿你出院后,能顺利开始幸福的新生。”
萨沙已经换下了病号服,套着妈妈给他织的新毛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