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自华慌张地用土把粉末盖了起来,咬了咬牙,安慰自己:这剂量小得很,现在就更小了,不会有人发现的。
他把剩下的全部倒进去,用勺子搅了搅,让小二送上去。
随后便忐忑不安地等待。
终于,楼上有了动静,一行人走下来,中间被人搀扶的正是柳岐,他已经连路都有些走不动了,头偏偏地垂着,嘴里说着醉话:“我不行,不喝了,我回府……”
旁边人迟疑道:“柳公子,您喝成这样……确定要回王府吗?被王爷看见不太好吧……”
柳岐打了个酒嗝,伸出手点了点他,还点歪了,对着空气说:“你,你说得对啊,那怎么办?”
“要不,咱们找个地方先歇息一会儿,等醒醒酒再回去?”
“行,醒……醒酒。”
裘自华悄悄跟上去,见那帮人拥着柳岐一直进了一座模样似客栈的矮楼,他在这一片混熟了,一眼便认出那地方其实是个小倌馆。
楼里,柳岐被人扶进了最里面的一间屋子,那帮人把他放下,又说请个人来陪陪他,没一会儿便进来一个人,随后其他人出去了。
柳岐闭着眼,听那人柔柔地唱起了曲儿,回忆着窗户的位置。他本来有耐心耗一耗,可又感到身上开始有一些难受。
他是经过人事的,一下子便明白了这种感觉是什么。
大意了,他提前想过被人下迷药的可能,早就喝过解药,又假装有些醉,后来果然发现醒酒汤里混有让人无力、状若醉酒的药。
可他没想到竟然还掺了点催-情的药,剂量不多,只是让身体有些难受。
那曲儿没唱一会儿就停了,倌人靠近的时候,柳岐一跃而起,抄起一旁做摆设的东西,将他敲晕,那人连声音也没有发出,便软软地倒了下去。
包厢外面有人守着,柳岐打开窗一看,这二楼离地面倒也不算高,且外面是深巷,基本没有人来往。
他们刻意给柳岐安排了一个靠内的房间,却反而给了柳岐机会。
他估摸了个不会崴脚的姿势,一跃而下,却在落地时一个不小心,手掌贴在地上,蹭破了皮。
柳岐“嘶”了一声,恰好传来一阵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