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兴帝:“……”
屋内一片死寂,梁冶深深低下头,恨不得自己没有进来过。
不梦遗未必就说明了什么,然而愁生特地拿出来说,就说明这是委婉的说法,潜在意思一时不敢细想。
承兴帝抽了抽嘴角,保持了最后一丝冷静,对梁冶说:“叫太医来。”
褚琰瞥了眼他的神情,总觉得圣上下一刻就要吼“拖出去斩了”。
最近给褚琰治病的一直是同一个太医,听到安王传太医,想也不用想,来的必是他。太医装模作样地把着褚琰的脉沉吟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承兴帝差点觉得自己也需要太医看一看。
然而太医下一句是:“安王殿下身体确实有亏,故而暂且还是童子身,只是就目前看来,未必以后就不能人道,王爷身体尚未成熟,大约是来得比别人晚些,需好好补养身子,日后的事,就得看休养得如何了。”
承兴帝一颗心落回胸腔,满脸沉痛:“那你摇什么头!”
听到大儿子还有机会,承兴帝也不那么忧虑了,催太医去开方子。
太医却道:“是药三分毒,臣再给王爷开七顿的方子,七顿以后,最好是拿药膳来补。”
承兴帝摆了摆手:“改日给他找些食谱来便是。”
宫人纷纷去忙,屋子里顿时就空了下来,六公主从屋外进来,露出一个小脑袋。
承兴帝便朝她招了招手:“小桃儿,躲那儿干嘛,来,进来……”
他把六公主抱到身边坐,搂着小小的肩膀轻声问:“今天怎么来大哥这了呢?”
六公主的声音如她本人一样细细软软,叫人听着便想疼她:“大哥哥给我做了小马。”
她把手里的小马举了起来,居然是布制的,里面塞了棉花,马头两侧缝了两颗大扣子。
马儿不大,正好够她抱着。
承兴帝正要拿过来看看,六公主的手又缩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