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浅浅,仿佛略带慵懒,让人酥麻。
万桐稍有发怔,喉间微微滑动,不知咽下什么,也侧过身,正好睨到对角墙上挂着的相框。是她与小马犬的合照。这段时间,一直不敢细想咘咘牺牲的过程,听说,尸首只找到三分之二,听说惨目忍睹……
它的训导员小杨休假一个礼拜,压抑得需要做心理辅导。
而她,还没有单独去见,那个救她性命的英雄。
突然低哑着嗓音:“明天回局里上班,能陪我去看望咘咘吗?”
聂芷言隐隐觉察她的哭腔,偏头目视着那个孤单的,抱着膝盖的背影,温柔地安慰:“嗯,我去过两次,都有带你向咘咘问好。”
许是忽然变换的情绪,接下来,两人有一句没一句聊着,最后道了晚安,各自睡去。
客厅的茶几上,摆着七八瓶啤酒和几盒烧烤夜宵,肖邶和聂芷兰在地毯上坐着,也不说话,一杯一杯喝。
“对不起。”这是聂芷兰今晚第三次提这三个字。
“不用说对不起,你没有错。”肖邶没喝多少酒,脑子很清醒,今天下午和夏之云交流后,突然醒悟不少。如果说有错,她最开始就不应该撩对方,错的是自己,不是聂芷兰。
“狐狸,你连对不起都无法接受了吗?”喝酒的人心中苦闷,什么话听着都刺耳,“我想陪着你,陪你把病治好,陪你一起生活,不要再推开我,好不好?”
她第一次卸下往日的坚强,濒临崩溃的语气道。
“我宁愿体验身为家属陪伴治疗的焦急,也不愿被你一次又一次推开。”
“肖邶,我没有想象的那么强大,我也渴望你的爱,所以当那个你出现在面前,没有忍住,对不起。”
“我不找借口,错就是错。”聂芷兰握着酒瓶,仰头正想灌,身旁红着眼眶的肖邶连忙制止,红艳的双唇轻抖,“这是第八瓶,不能喝了。”
“我平时很节制,生日你让我放肆一次吧,就一次。”她又喝下两口,阳台门没关,夜风急灌,聂芷兰只觉得脑袋突突的疼,张着嘴,囫囵道,“以后你安心睡吧,我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
“查案的事,我今天递交协同查案的申请,如果批下来,你就不要再单独行事,让我或者我的队员们陪着你,保护你的安全,好吗?”聂芷兰灼灼的视线看着肖邶,这是她唯一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