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爷,最近乡里有什么不寻常的事吗?”
老爷子把一溜面扔进锅里,吸了口左手叼着的旱烟,瞬时吞云吐雾,心满意足:“不寻常?没有哩,我们万源太平得很。”
“谁说没有?老头子,东郊的银杏树被雷劈坏了枝干。”老婆婆往碗里放齐了酱料。
“哦,你这样一说我才记得嘛,还有小林子前天中午说晚上来吃面,我们等到凌晨打烊,都没见着他人。”
“他现在是大老板,肯定忙事,忘了正常嘛。”
“老大爷,谁是小林子?”聂芷兰眯着眼,思维飞转。
“万源乡走出去的人才,他小时候最爱吃我们家的素面,一天三顿都可以。”
老婆婆帮着把面盛进碗里,端到聂芷兰桌前,抢过话说:“小林子去城里混得风生水起,经营几家机械厂,还有煤场,乡里很多小学都是他捐钱修缮的,大好人哩。”
“嗯,他是大好人,但愿好人有好报,婆婆,银杏树往哪边走,我想去瞧瞧。”
“哈哈,大妹子也是去求姻缘的?那棵是雌雄同体的银杏树,附近很多乡邻的年轻人都慕名而来。”
“嗯,是呢。”聂芷兰嚼着面,含笑回道。
“但那边晚上黑,人又少,你一个姑娘家不安全。”老婆婆好心提醒她。
“没关系,婆婆,我哥哥在,他等会儿就来。”
“这条街走到那边的尽头,然后向右拐,再走200米就到了。”
“好,谢谢婆婆,面真好吃。”聂芷兰放下20元钱,趁她佝偻着背转身,下了桌,疾步离去。
“诶!大妹子,要不了那么多,我找给你15元。”老大爷步履蹒跚追出,女人早已消失在黑暗中。
“昭哥,带几个人来村里姻缘树这边,有重大发现。”聂芷兰边走边说,像是又想到什么,接着道,“最好是熟悉万源乡的人,还有,问他,被雷劈断的树干在哪?拿过来。”
夜越发深黑,月光隐近层层的雾里,不知哪来的野猫哇呜乱叫着,似婴儿哭啼般,挠心撕肺,声音愈来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