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无比出挑的面容便自帘后缓缓显露出来。
那男子有一双极为好看的丹凤眼,狭长的眼尾轻轻一弯,原本身上的阴沉之气便顷刻间烟消雾散,便的亲和而端雅。
他薄薄的唇向上勾了勾,眼中不知想了些什么,轻声道:“皇叔他如何说?”
沈慕之:“……”
沈慕之一时沉默了片刻。
还未待他为诸鹤想好措辞,坐在车上的男子便温柔的笑了笑:“皇叔他定然不关心这些。算了,不提这个,慕之快上来坐。”
沈慕之:“……”
乌金马车之所以能跟随行军这么久,正是因为其体量大,不易颠簸,不说只
坐区区两人,其中就连坐下五人都依旧显得富余。
在官道上疾驰的马车之中,方才那壶热气袅袅的茶渐渐凉了下去。
沈慕之低头轻啜了一口杯中的茶,顿时被苦得连神色都变了变,只觉得那无法形容的苦涩一直从舌尖漫到舌根,再从舌根穿透划入喉管。
那苦味绝非一般人能忍受。
沈慕之着实无法消受这般滋味,将茶盏放回了桌上,忍不住道:“殿下,这茶……”
“这茶只在匈奴最南边的村庄里种植,其实也是苦丁的一种。”
晏榕端起面前描金的蓝底茶碗,左右晃了晃其中淡色的液体,如饮清水般的喝了半盏,才开口道:“前些日子你来信说楼苍带兵前往北狄,可是已经出发了?”
沈慕之道:“北狄出兵奇袭,摄政王自然忍不了这口气,八日前楼将军便已率兵出发。”
晏榕幽幽的看着手中的茶盏,面上笑意不减:“楼苍倒还是……那么为皇叔拼命。”
沈慕之轻轻拧了下眉。
晏榕这句话乍听上去并没有什么问题,但若是过耳仔细想来,便总觉得不那么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