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之上那几位一把年纪的老头子也不是静静坐着的人,这会也都是一个个装的威严正经,目里已来来回回扫了百十遍,哪家公子优秀,哪家公子挺拔,比之自己儿子又如何,有没有必要和自家闺女来场联姻,反正心里都是千回百转,想得那叫一个长远,也无怪景文山这比武的建议能得众人支持,并非完全是因为景文山口才好,想来也都是各怀心思。
景樊四人站在人群里,景襄讶然道:“三叔也来了欸。”
此三叔并非从前景柯嘴里的三叔,那人关系远些,不过也正好排行老三罢了,而现在这人,却是景文山的弟弟,景襄的亲三叔——景文雨。
景文雨坐的位置算是偏角落了,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那儿,半敛着眼眸,似是感受到有目光放在他身上,便微微抬了头,一见是景襄,便摆手打了招呼,还轻轻笑了笑,那张苍白的脸宛若兰花绽放,亮了人眼,只可惜那笑只一下便没了,景文雨已捂着嘴咳了两声。
景襄忙挥手,脸上多少有些担忧。
他们这些小一辈子弟见景文雨的次数说来不算多,但多都还挺喜欢景文雨,他这人虽瘦弱多病,总是咳个不停,但他完全不怨天尤人,反而性情温和,总是带着笑,无论见着谁,他都会温声细语说些体贴话,从不与谁急红眼,族中曾有人当众嘲笑他“身娇体弱”是个小娘子,还被他听了个正着,那人当时都尴尬了,他倒只浅浅笑了笑便走了,完全不计较。
不过这说坏话之人倒是倒霉,没几月和几个伙伴出去玩,逮了条毒蛇吓唬人,却不想一不留神被那毒蛇咬了个正着,虽携带了解毒药,又急急送回景家,但终归是没保住性命。
不说其他,景襄看着高台上掩嘴咳嗽的三叔,担心至极。
景文雨常待在自己的院子,很少出来,一是怕受风受累加重病情,二是怕病气过给了家中其他人,在景文山这一辈里,他算是最默默无闻的。
景襄见过他几次,每次他都送她一堆有的没的,逗她开心,所以景襄对她这个三叔还是相当喜欢的。
景文雨咳了两声便止了,景襄舒了口气,隔得远远的叮嘱他小心身子,景文雨大抵能看懂,笑着摆手安抚她,让她别担心。
操心完景文雨,景襄又左顾右盼,不由奇怪道,“敖然怎么还没来,他和王怀磊怎么聊了这么久?”
景梓皱皱眉,“可那王怀磊都已经到了呀。”
景襄惊慌:“是不是王怀磊玩了什么诡计,把敖然关起来了?!”
景梓将信将疑,“不至于吧,他不可能如此明目张胆地胡作非为吧,再说,敖然应该能打过他吧?”
景襄一脸你想得太简单:“王怀磊还有个一直跟在身后的尾巴呢!”
一旁的颜枫歌眉头微微锁了下,“他和师弟有过节吗?”
景梓摇头,“虽然没有过节,但也别有目的,就怕他目的达不成,耍什么手段。”
颜枫歌闻言抬步就要走,景梓忙拦住,“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