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大概没想到这个点竟会接到他的电话,唯唯诺诺地道了好一阵子的歉。又胆战心惊地想要解释。
楚淮南没工夫听废话,掐了电话伸过手来帮一动不动的沈听擦头发。
“楚淮南。”沈听又叫他:“我刚刚收到了陈峰的日记。”
顶上人擦头发的手一顿,问他:“你怀疑是谁送来的?”
沈听抬眼,审视的眼神越过毛巾落在他脸上,汪着热浪的眼睛里像生了两道勾子,“你之前说,有人往你口袋里放了写着黑警的字条,你确定那是别人放的吗?”
楚淮南一挑眉:“你什么意思?”
沈听软得站不稳,身上、脸上都烫得像发起了高烧,他膝盖一弯准备往地上坐,却被一把捞了起来。
“地上都是水,亏你坐得下去。”楚淮南气得要炸,勉强保持着风度,强硬地拽着跌跌撞撞连路都走不稳的沈听,把他按在了洗手台前的椅子上。
撑着座椅扶手低下头,把鼻息急促的对方牢牢地禁锢在自己的视线里,才居高临下地问:“到这个时候你还怀疑我?”
沈听抬起头平静地同他对视,脸上仍是天塌下来也无所谓的淡定,但脑子里早乱成了一团浆糊。
他觉得热,觉得伤心,还觉得楚淮南长得挺好看。
舔了舔嘴唇问:“那是你吗?”
尽管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心理建设,可楚淮南还是被这个昧什么良心的问题气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他忍无可忍,风度全无地抬起脚,一脚踹飞了旁边无辜的垃圾桶:“我有病啊,放纸条进自己口袋,再挑这么个时候给你送本破日记?我图什么?沈听,在你眼里,我是得有多闲啊!”
沈听自动过滤了他话里的委屈,低下头自言自语:“不是你那还有谁?”
被淋湿的衣服贴在身上,起初很凉但很快就被过高的体温捂热。他觉得热得忍不了,于是屈起手指,一颗一颗地解开了衣服的扣子。
“不是你最好。”他木木地叹了口气,对着背朝着他生闷气的资本家发号施令:“去把窗打开。”
他怀疑有人在熏香里加了某种药剂。药物作用令他的肢体酸软无力,呼吸困难。思维开始破碎,连逻辑都出现了明显的不连贯。
楚淮南一转头,顿时,所有愤怒都被震惊取代。
半软在椅子里的沈听潮红着脸,颤抖着手指解开了衣服上所有纽扣,浅白色的衣襟大敞袒露出一片平坦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