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呼啸,干枯的枝桠在寒风中群魔乱舞,划破一碧如洗的蓝天,撕裂开几分狰狞。
枯黄的草丛没过了马蹄,伴随着强劲的寒风东歪西倒。
苏星提着大刀驱马跑到钟玉珩的面前,脸上俱都是愤愤地“呸”了一口:“表哥,人找到了,已经死了。”
钟玉珩的目光一凝。
“被划破了脖子丢在山顶上……那人也挺狠啊。”苏星咬牙,显然很不甘心,只觉得出现这样的失误让他丢了面子,丧气道:“小爷当时就该死死地守着地牢。”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钟玉珩淡淡的蹙眉。
他从来不是一个感情用事的人,可是莫名的,伴随着离开宿京越远,他的心跳就越发的失衡,总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让他忍不住有些心烦意乱。
有人将尸体带了回来,这个生前体面,被天下读书人敬仰的大儒如今头发凌乱,满身狼狈的躺在血污之中,莫名透出几分讽刺。
钟玉珩的目光落上去,看了两眼,倏尔眼神一凝:“他的口中藏着什么?”
宁清河的牙关紧闭,导致脸部看上去有些不正常扭曲,乍然看过去像是在挣扎中咬牙切齿导致了这样的情况,实际上人在死亡时候并不会刻意闭紧嘴巴,更不会到了这种地步,更何况……
他的右手结成了一个诡异的印记,隐隐暗指着嘴巴的方向。
钱乙目光一凛,快步上前按住他的下颔伸手进去掏了两下,拿出个什么在身上仔细擦干净了,这才上前,恭敬行礼:“公子,属下在他的口中找到一张纸条。”
“表哥,快看看什么。”苏星的眉宇间也染上了几分燥气。
早先他的梦想是行走江湖的时候,也没有忘记自己跟表哥这些年来颠沛流离,幼时经历苦痛乃至失去母亲,到底是怎么造成的。
到如今他有了愿意为之停驻脚步的人,越发想要将陈年过往的事情早点解决,跟自己心爱的姑娘去过上逍遥快活的日子。
想到总是被自己气得满脸通红的女孩,苏星的神色多了几分柔和,想要回去的心情却更加迫切了。
钟玉珩展开纸条,这张纸所用的宣纸和墨都是不易晕染的,显然宁清河早就有了准备,但是自己却潦草的很。
上面只有五个大字:“主谋是贤王。”
钟玉珩的心头一跳,猛地攥紧了缰绳,脱口道:“不好!宿京有变!”
他们中计了!
先前他怀疑了很多人,贤王自然也在他关注的人之一。
可是这人实在是伪装的太好,总是对权势表现出无欲无求的样子,能因为听闻岭南的荔枝好吃,山水景色虽险峻却也格外秀美,推掉了先帝原本给他的还算富庶的封地,转而主动要求去了那样贫瘠的穷山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