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掌始终没有从她的手臂上离开过。
良久,他勾了勾唇,哑声对她说:“你应该相信我的。”
歌琰面色冰冷地注视着他,全身都处于戒备的状态:“相信你要大义凛然地自己去送死么?”
他没再说话,可转瞬之间,他忽然用另一只空着的手,闪电般地拾起了她那方的一枚黑棋。
她同一时间已经抬手去夺了,可终究还是比他慢了半秒,于是,她眼睁睁地看着他将那枚黑棋准确地落在了他那方的将军子旁。
“虽然我不精通棋艺,但多少还是懂一些的。”他落完子,神色还是如常般淡然,“落子无悔,你赢了。”
下一秒,随着“卡啦”一声清脆的巨响,他身下的石凳便彻底碎裂了。然后,他整个人瞬间就往下直直坠去!
歌琰眼眸颤抖地看着他,几乎是在同一个瞬间,就支起身子朝他那边猛扑了过去。
她紧紧地反手扣住了他刚刚拉着自己手臂的那只手,整个人都趴在了方桌上,用尽浑身力气去拽着他。
而同一时刻,她头顶的天花板上掉落下来了一根粗长的绳索,整块天花板也完全打开了。
第三间密室开启了,就在他们的正上方。
歌琰浑身都紧绷着,她一只手死死地拽住了天花板上的那根绳索,另一只手牢牢地拉着他的手,她冲着下方摇摇欲坠的蒲斯沅大喊:“把另外一只手也给我!”
就在这时,整张方桌和歌琰原先坐着的那把石凳也开始发出撕拉破碎的声音,然后彻底瓦解坠入底下的深渊。不过眨眼的功夫,这第二间密室已经彻底变成了一座深渊的入口。
歌琰的身体也已经完全腾空了,她和蒲斯沅此刻暴露在了深渊的正上方,只要稍一不小心,或者歌琰的手稍稍从那根绳索上松开一点,他们就会彻底地坠落下去。
因为单手抓着绳子的同时还要拽着蒲斯沅,所以歌琰的额头上已经有大滴大滴的汗滚落了下来。她虽然力气不小,但是如果要一直这么在半空中拉着个人硬撑下去,还是有点儿困难的。
“把手给我啊!”
见他没有反应,她又拼命冲着他大喊了一声。
下一秒,她就看到蒲斯沅那只没有递给她的手,冷静地从自己的腰际后方拽开了他携带着的那根绳索。
然后,他抬起手,就将那根绳索准确地甩了出去,牢牢地扣在了歌琰手上的那根绳索上。
歌琰看到这情景,生生愣了一下,然后顿时大怒道:“你踏马怎么不早点把绳子拿出来?!”
他应该早就已经想好这个法子可以保住自己的命了,却硬要搞成一副想和她以命换命的样子,让她担心焦急成这样。
某人这时在她的正下方,听着她的怒吼声,淡定地撩了撩眼皮。
然后,他一边借着绳索的力量往上攀,一边看着她的眼睛说:“想你多拉着我一会儿。”
作者有话要说:小蒲!!!!你!!怎么可以!!!这么撩!!这么坏!!!还故意!!让你老婆担心!!!你太过分了!!!呜呜呜!!!可是!!你这样耍诈也好帅!!!(没救了)
被今天使坏的小蒲迷倒的人请大声尖叫出声好吗!!按照这个趋势,我感觉小蒲变坏把火火子往床上压也是指日可待了(没有
两更结束!记得给你们的桑桑子疯狂打call!留言营养液收藏!谢谢!
第27章 保护
歌琰听到这话, 一瞬间还以为自己是不是听茬了。
因为蒲斯沅在说这话的时候,那张俊脸还是冻得随时可以送进棺材似的,甚至语气里连一点表情符号都没有带。
可就是这么一个冷得仿若冰库一样的人, 竟然会说出“想你多拉着我一会儿”这种多理解一些可以理解出点撒娇意味的人。
到底是他疯了还是她自己疯了?
蒲斯沅的身手敏捷又扎实,趁着她在愣神的功夫,几乎是一眨眼就已经从底下攀到了和歌琰持平的位置。
因为她一直没有松开手的缘故,他们俩的手直到现在还拉在一块儿。
蒲斯沅看着她大脑当机的表情,有一瞬间眼睛里闪过了一丝模糊的笑意。而后,他侧过头看了一眼墙上显眼的倒计时21个小时,轻轻举起了他们交叠着的手晃了晃, 淡声对她说:“虽然我不介意你多拉一会儿, 但再不早点上到第三间密室,我怕这根绳子会撑不住。”
歌琰刚刚还沉浸在震惊、诧异和一丝前所未有的害羞里,直到这时,总算是被这句充满他风格的话给拽回了神。
然后, 她恼羞成怒地一把甩开了他的手,没好气地双手并用,快速往上攀去:“我拉个屁。”
蒲斯沅微微仰起头, 看着她纤细的身影渐渐离上方的第三间密室越来越近,嘴角几不可见地勾了一下。
等两个人都通过绳索翻上了第三间密室后,第三间密室的地板、也就是第二间密室的天花板开始缓缓合上。
底下那深不见底的深渊,也被慢慢地隔绝在了这片空间之下。
歌琰站在平实的地面上, 回想起刚刚那吊在半空中凝视深渊的感觉,顿时体会到了一丝侥幸和后怕。但一想到某个人在这种半只脚踩在孟婆桥的档口,竟然还能表现出要送死的模样故意逗她惹她担心焦急,她就浑身都不太好了。
于是,刚刚收起自己的绳索, 从地上起身站直的蒲斯沅,就收到了对面这位火吻小姐一个大大的白眼和一个冷漠的后脑勺。
蒲斯沅:“……?”
钢铁直男死神同学想着这过程虽然是有点儿曲折、但既然两个人最终都能成功从深渊里逃脱活下来,那就是最大的幸事了,为什么她还没个好脸色?
嘿,女人的心思,你别猜。
她上一秒还能担心你担心得要命,下一秒就能因为你是故意耍诈骗她担心而和你翻脸。
这间密室目前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房间里甚至连个像前两个房间那样的黑板、石凳方桌等摆件都没有,环顾四周,光秃秃的房间里似乎只有一个类似通风管道的口子卡在墙壁上。
歌琰虽然依旧沉浸在不爽的情绪里不太想搭理某个人,但她在房间里左看看、右看看了一会儿,还是没好气地给他甩了一句:“你有没有觉得这间房间越来越热了?”
蒲斯沅从地面上抬起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