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把石磨山染成了一片金黄,年羹尧正在和刘能、高庸二人商议,怎么让高庸进山一趟。理由刚刚定下来,说高庸是四福晋的专属医师,每逢旬日要给福晋请脉的。
正准备到山口跟人交涉,他们看到胤禛脚步沉稳的从山里走下来,身后跟着一位低了他一头的少年。
少年身架单薄,头发蓬乱,穿了身洗得发黄的白棉布罩衣,脸跟常年没洗干净似的,灰扑扑的。面对山里山外人们的注视,垂塔着眼皮只管走自己的路。
年羹尧心中一喜:那是福晋。踢了一下旁边的刘能,小声说:“准备好,我们进山剿匪了。”
他的话音刚落,胤禛大声说:“把山封死,任何人不准出入。明日一早入山。”
刘能这才看出来少年是福晋,哈哈大笑道:“四爷威武,四爷英明,四爷一个人单枪匹马,就把福晋安然无恙地带出来了。”又大喊,“四爷,别封山了,也别等了,直接进山剿匪,大家在这里等的都快长出毛了。”
苏樱拽着胤禛的胳膊,急声道:“我们是怎么商量的?你能怎么出尔反尔?”
胤禛没理她,而是大声喊:“高庸,带人送福晋回城。”
......
山里瞬间炸开了锅。
刚把苏樱和胤禛送到山门口的二当家,也懵了,结结巴巴道:“......进,进来的人是四皇子?不是那个姓年的?”
他旁边的一个人说:“刚那个圆脸的胖子,叫他四爷。”
另一个人拽着二当家猛摇,厉声问:“刚那个人是福晋?你不是说是你们寨子的人,出去寻你们老大回来商量事的吗?”
一个壮汉子一把掌呼在了二当家脸上,咬牙切齿道:“你为什么做这样的事?想害死我们啊?”准备再呼第二次时,有人拉着了他,急声说:“大风寨二当家如此做,肯定是有原因的。让他说说怎么回事,我们一起想对策。”
待二当家把方才他们在院子里谈的情况一说,方才打他的壮汉子,急问:“以前犯过事杀过人的,有说怎么处置了吗?”
二当家捂着扇肿的脸,满眼泪花道:“当时年大人,不是,是四皇子。当时四皇子说,以前犯过事的既往不咎,若是再犯罪加一等。”
他的话落后,所有的人都痛心疾首。多好的事啊,简直跟天上’扑嗒年嗒“掉大馒头一样。
有人埋怨他:“你怎么不召集大伙过去一共商议?大伙全都拿出诚意,向四皇子表明各自的赤胆忠心,他肯定不会带人进山了。你看你这事办的,你都不信任大家,让四皇怎么信任……”
有人打断了这个爱长篇大论的,急声说:“不是死到临头,你态度会这么好?我还不了解你,说不定你还想跟四皇子再谈谈条件呢。说不定你想让你的寨子留下来耕地呢。”
有人高声说:“都不许埋怨了,快想办法,怎么保命吧。”
山外还有和他们同样焦虑的。
佟科多好言好语跟女掌柜商量了半天,也没讲通,只好打马回石磨山找胤禛。准备对他晓以利弊,说服他用温和的办法解决这件事。
刚好听到胤禛说送福晋回城的话。
他那颗焦急的心瞬间掉出了冰窟窿里,并迅速凝结成了一团,堵得缓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