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并没有进山剿匪,而是把石磨山围了一夜。那一夜里,佟科多和他彻底撕破了脸,扬言他要敢进山剿匪,就往京城发信,弹劾他滥杀无辜。
夜深人静,四野空旷,愤怒的争吵声山上山下听得清清楚楚。最后胤禛让侍卫拿下佟科多,才终于消停。
山上的人听得心惊胆战,天还未大亮,就在山门口跪了黑压压的一片人头。高声呼求四皇子饶过,对天对地的发誓,以后决不再干匪贼的勾当,愿意无条件接受官府处置。
胤禛对他们训斥了一顿之后,让府衙和靖远营同时接管了他们,身体壮实的男丁从军跟了靖远营,其他的由周知府安排去开荒,并签了十人一组的连保血书。
一组十人中,若有一人犯事,其余九人全部处死。
大风寨继续留在了石磨山,如先前与二当家谈的那样,让他们在山里耕种。但有个条件,必须学汉话。
这些消息是次日傍晚,苏樱从刘能口中得知的。
苏樱听到时,并没有胤禛想像中的喜出望外。在她的心里,石磨山那些常年吃不饱的人,已经死过一次了。包括那个大眼睛的小莫头、因为可怜山匪留下做山匪的二当家,还有满手脏兮兮的秦大娘。
直到半夜,胤禛才回去。
对她得意地笑道:“你看,我全听了你的,而且处理的很利落。”
正在睡觉的苏樱翻了个身,没什么情绪地说:“那是你应该做的,是当政者应该给予子民的宽仁。”
胤禛脱了衣服上床,搂着她说:“若不是你劝说,我早把他们全杀了。正事还忙不完,还要在他们这些罪恶累累,死不足惜的人身上浪费功夫。”
又说:“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对待坏人就得用雷霆手段,让他们惧怕,否则以后还会有人走他们的老路。“
苏樱本来不想理他,犹豫一会儿后,还是说了:“你可以提前告诉我一声,哪怕是给我递一个眼色呢,我也能明白你的决定。”
胤禛哼了一声道:“你知道对一个人失望,伤心难过的滋味了吧?你跟我说和离的时候,怎么不考虑我的感受?”
为了表现自己确实如她说的那样,是仁善之人,又说:“莫要说是在皇族,就是一般大户人家的主母,有你如此的思想,也该浸猪笼。”
“还想着和离,就你这样被贼人掳走两次。和离之后,谁还愿意要你。”
“若真是和离了,整个京城的人,都会知道是我嫌弃你,休了妻;是看在你阿玛功劳的份上,才对外说的好听点。”
为了让她彻底消了和离这个念头,胤禛最后说:“你将来不会有一个朋友,你的亲戚们也会离你远远的。”
“说不定你阿玛和额娘也会觉得你丢了乌拉那拉氏的脸。你有这样的恶名声,书院肯定不能再跟你扯上关系了。到时候,你连个安身立命的地方都没有。”
胤禛敢说这样的话,是因为在山上的时候,确定了她的心意,不会再跟他闹和离。
他之前曾多次想过,苏樱不再闹和离的时候,怎么跟她算总帐。
要把她骂得抬不起头来,让她写一万遍认错书,清楚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让她明白自己对她的宽容。以后老老实实的跟他过日子。
此时面对她,搂抱着她柔软的小身子,以前想过的那些恶狠狠的话,却迟迟说不出口。他暗叹,自己真是个胸怀宽大的人,不忍心跟一个弱女子斤斤计较。
胤禛以为让她看清了现实,苏樱会更加依赖他。等着她感动又后悔的大哭,向他信誓旦旦的保证再不会说和离的话。
到时候,他就说:“这世上,只有我对你最好。你要懂得感恩,懂得知恩图报,也要对我好。”
没想到,苏樱只是淡淡地说:“多谢四爷这些年的照料。”
他再说别的。
她说:“困了,睡吧。“
此后的日子里,她跟以前一样,没事就带着侍卫去街上逛,晚上等他回来一起用晚饭。跟他笑谈,在外面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遗憾的是鱼鳔洗了多次,一次也没用上。
每次苏樱都说有月事不方便。
前两次的时候,胤禛还想着,看你瞪眼撒谎到几时,结果一天天的过去了,仍是如此说法。曾有一次,他恼了,想硬来。苏樱反抗得很激烈,抓伤了他的脖子。
恼羞成怒,他气冲冲地指责她:“你到底想怎样?这是身为一个女人的责任,你懂不懂?要不然男人娶妻,干什么用处?难道是养着白吃饭的?”
苏樱拧着眉说:“我有月事,不方便。要不,我脱了裤子给你看看?”
他找了个女医师帮她看诊,叮嘱全身上下都仔细瞧瞧,看是不是别处有毛病。他觉得除了身体有毛病,她没理由一直拒绝他。
女医师给他回话:“福晋身体无碍。”欲言又止。
胤禛问:“你想说什么?”
女医师说:“福晋腰间有一圈伤痕,若一直不作处理,恐怕会留疤。下官提醒福晋了,福晋说不用管,反正那地方外人也看不见。”
晚上的时候,胤禛不顾她的拼命反抗,强行扯开了她的衣服。
一圈黑紫像是一条丑陋的细蛇缠着了她。他想了半天,才想到她被掳时,是被皮鞭缠走的。这时候,已经过去二十多天了。
他气极了,这样大的事,居然不告诉他。她的身体又不是她一个人的,同时也属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