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与上次不同──没有人再无聊地露出软弱可欺的脸,棒极了。
或许特殊的人总会被特殊的人吸引。
再深入了解,他发现这人说话足够尖酸刻薄,有时候满嘴跑火车,竟然还奢望着一座英雄纪念碑。
莫斯科的纪念碑上写着“你的名字无人知晓,你的功绩永世长存”,这家伙无名无功,就有一张说冷笑话的嘴──当然,他后来才发现,这个叫沈怜的家伙,只是怕被人忘记罢了。
再到幼儿园,沈怜的做法确实干脆果决,狠辣无比,但他恰恰在这里看到了沈怜内心的柔软。
本质上他或许和张婉娘,也就是画皮鬼是一类人,喜欢有趣的人,虽然比起张婉娘他有心中道德准则的约束,虽然沈怜这货在有趣的外表下是二十一克无趣苍白的灵魂。
这个灵魂建起高墙,造好堡垒,惯例是否认一切侵入内心的东西。
敌进我退,敌退我也退。
这是一个患有心灵的癌症、心灵的艾滋病的脆弱的家伙。
或许他愿意相信他。
“听说我以前喜欢你?”沈怜说。
谁也不知道他在乍闻这句话时的心情,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或许震惊多一点?
当然,理性就是一切。
这个游戏看起来越来越平静,但只要稍加分析,就会发现副本的难度体现在任务上,任务难度逐渐递增。
新手村只是在规定时间内活下去。然后下一个副本在已经死了两人之后才派发任务让抓凶手。幼儿园的任务开始坑,真正的杀人不见血。古代任务的难度就不说了。直到这一次,系统的恶意写在明面上。
王尔德,《夜莺与玫瑰》,夜莺最后当然死了。不完成任务,系统也会让玩家死。
他解不了这个局,虽然他可能有些智慧,但他依然对这种状况束手无策,他也恐惧死亡,是个凡人──虽然这种情形不配他聪明可靠的性格。这是未知的力量的直接碾压,他没有丝毫还手之力──这时候他才意识到了不对,以他的性格,应该会极早思考破了这个恐怖游戏的方法,可为什么他没有这样?他可能丢失了一些东西,一些关于自身的品格。
当然,至少他知道什么叫从容。死前的淡定,不是每个凡夫俗子都能具备的品质。
直到最后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