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家?
或者是他们?
想到这一种可能,苏让整个人心头还是止不住地颤抖。
虽然自己被赶了出来,但毕竟那是自己从小生活的地方,还是心有不愿。
纷繁复杂,迷云阵阵。
想了又想,也想不出个来由眉目来,只好作罢。
冷弓头一次见苏让有这般沉重的面色,当下就抛出一支烟,也不答话。
苏让的心情才微微好上一些,道:“多谢。”
冷弓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道:“你说过,我们是伙伴。”
苏让靠在落地窗的栏杆上,阳光正好落在他身上,想着昨日的映山红,道:“五大门派,以正义自居久了,恐怕早就忘了‘正义’二字是如何书写的了吧,就如同人泡在蜜罐中,哪里还知道甜如蜜的滋味?总有一天,我会踏破尔等山门;还有,你们竟敢对我出手?活腻了吗?”
……
青山绿水,袅袅白雾腾飞。
武痴方锄田背着自己的重剑,望着那眼前的大山,迟迟迈不开步子。
因为他知道回山会等待自己的必将是无数人的口诛笔伐,虽然那些人可不会真的把自己怎样,但这是很烦心的,搞不好又要来上一顿惩罚。
“算了,转身走吧,回头告知一声自己历练去了就行。”本打算转身离开,但又想了想,然后转身就往那山上掠去,只是抛却了那修葺好的山道,走的尽皆是偏杂小路。
……
“逆徒,你还有脸回来?”
一个身穿褐色长袍的老者气不打一出地看着方锄田,虽然嘴上这般严厉,但行动上却是很快,赶忙就把门窗关好。
方锄田像是一个乖宝宝一般,指着自己的脸道:“师父,您看,我的脸这不好好的嘛。”
诀成子怒意丛生,道:“你这又是从哪里学来的市井泼皮样?”
方锄田挠挠头道:“苏让教我的。”
“苏让?”诀成子一愣,然后面色更加大怒:“又是这个苏让!”
“为师警告了你多少次,不要和此人来往,专心修炼,上一次你不听师命,硬要替门派出头和人家比试,结果倒好,你竟然回来说你败了?还要听命于他?这一次你又说你要下山历练,结果你竟然勾结那贼子,杀了映山红?而且你还是主凶?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师父?”诀成子那叫一个生气,一口气讲了这许多话来。
方锄田这次没有泼皮耍宝,而是正视道:“师父,苏让是好人。”
诀成子飞起一脚就踹了出去,骂道:“那你是说我们玉虚宫是坏人喽?”
“大部分是!”
“……”诀成子没想到想来听话的徒弟竟然这般言语,当下竟有些愣住,然后赶忙把他拉住,道:“你这是离经叛道的言论你知道吗?”
方锄田凄凉一笑道:“师父,您就别自欺欺人了,如今的玉虚宫,早已不是以前的那个光明磊落的玉虚宫,如今的五大派也早已不是曾经的那个五大派,聚在一起反而更像是武道界最大的毒瘤。”
“逆徒,你这是想让为师动用刑罚不成?快快闭嘴。”诀成子气到飞起,恨不得上去堵住方锄田的嘴,论起袖子作势就要打。
“师父,您骂我是逆徒也好,还是要对我用刑罚也罢,我今日一定要把我想说的话说出来。”
“……”诀成子的手在空中,终究是没有打下去。
“这么多年以来,您的日子如何,我都看在眼里,若不是因为您竭心尽力地把我教导出来,现在哪里还有半分机会坐在这长老之位上?恐怕早就被排挤到没边儿的地方了吧,师伯师叔他们就是一群真正的吸血鬼,这些年来干的什么事难不成我们没有看到吗?”
“……”
“此番他们联手针对苏让,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您还不清楚?简直就是在与虎谋皮!”
“……”
“对,是我杀了那映山红,但我不后悔,她是那般邪恶的一个人,试问真正是名门正派的话,又怎会选择和她同路?这要是传出去,简直就是骇人听闻的大事件。”
“所以师父,徒儿此番来就是想给您说,千万莫要再插手师叔伯他们的勾当了,他们早就被利欲熏了心。”
诀成子看着方锄田,面色复杂地长叹一口气道:“唉……为师又何尝不知?自从师父他老人家仙逝之后,这玉虚宫落到你师伯诀空子手中时,便一切都变了。”
“他合纵连横,裹挟五大派欺压即将冒头的小派,也用铲除邪恶为由,把曾经数十年甚至是数百年做过恶事但后来早已归正的门派铲除。”
“就连门中几个忠义的师兄弟也都被他用各种理由发配或者是逐出师门,甚至你小时候曾见的绝量子师伯也被他们设计安上了一个背叛门派的罪名而正法了。”
“唉……其实你说的没错,如若不是为师把你培养出来,他们早已把我不知道排挤到哪里去了,可是知道这一切又能如何?我们人轻言微,也只能就这般将就罢了。”
方锄田挺胸而立,本想说些硬气话,但是一想的确有些无奈,只能气势一弱,长叹一声,觉得无力。
诀成子看着他郑重地道:“也不是没有机会!”
方锄田眼前一亮,道:“师父请讲。”
“倘若你能踏入那先天之境中期,不但此围可解,到时候你便可以重整我们玉虚宫,甚至让五大门派重新洗牌,而且就算是整个天下,你又有哪里去不得?”说着,诀成子语气一弱,道:“但是那先天之境中期是何等的难,我们五大门派合起来已然有百年未出过这等经天纬地之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