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家,面对唐御的突然出现,秦柔有些懵,“你怎么这个点了还没走?”
唐御朝空荡荡的客厅看了眼,没回答她的话而是问道:“陈东不在吗?”
秦柔摇头,“不在,你们才走没多久,席家就派人来了,应该是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所以他急匆匆的就走了!”
唐御紧紧的攥着拳头,秦柔看着他脸色铁青那样,不放心的问道:“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千千呢?没跟你一起留下吗?”
唐御正要说话,听见耳边传来脚步声,转头看去时,见是时傲,便微转脚尖面向他打了声招呼,“爸!”
时傲同样讶异于他为什么这个点了还会出现在这个家里,“你没走?”
唐御说道:“有事耽搁了!”
时傲看着他一身的杀气,问道:“什么事?”
倘若和时家没关系,他也不至于出现在这里了!
唐御说道:“千千差点流产了!”
秦柔的心狠狠的揪了下,“你说什么?”
她的眼眶里瞬间蓄满眼泪,视线跟着模糊,她绕至唐御跟前,“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会发生这种事?”
时傲阴厉着眸子看着他,仿佛也在迫切的征求答案。
唐御说道:“医生说她吃了下血药,但我相信千千,她不会做这种事!”
秦柔毫不犹豫道:“当然不会!我的千千那么善良,她怎么可能会愿意亲手扼杀自己的孩子!更何况,这个孩子可是她好不容易盼来的,她怎么可能会舍得自己亲口吃下血药!”她朝唐御质问道:“到底是谁!是谁这么恶毒,竟然妄想杀死我这还未出世的外孙?!”
唐御看着她满脸的泪痕,微敛了下眸子,朝时傲说道:“千千今天除了时家,哪里也没去!”
秦柔听闻,突然的默不作声,她下意识瞪向时傲,但又觉得这件事应该不可能是他做的,因为时千能够嫁给唐御是他一手策划的,这个孩子的存在根本不可能成为她的威胁!她察觉到他的视线,慌乱的躲开,低头时,紧握住的指尖轻颤着,她没想怀疑她的,但是,除了他,这个家里还有谁能忍心这么对待时千?她排除自己,也就只能想到陈东了,陈东……
她心底咯噔了下,就像是被一块巨石砸中了心口似的,这时,时傲的眼神幻化成了一把刀,“你怀疑是陈东做的?”
他的这句话震得秦柔的心都跟着碎了,一直以来她都把陈东当成自己的儿子悉心照料,她不可能会愿意相信这件事是他做的!
她不住的摇头,“不会是他!陈东这孩子从小就善良,我还记得以前他分明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现在又怎么可能会恶毒到做出这种事!更何况……”她倒也不怕戳了唐御的心,“他喜欢过千千这件事你是知道的!既然喜欢,他当然会希望千千能够过得更好,又怎么可能会使用这种方式来伤害她?更何况他就算算计千千流产了又能怎么样呢?千千又不会跟你离婚!而他,也早已经跟席霜结婚了啊!”
唐御知道她这是站在母亲的立场上来想这件事,但她似乎太不了解陈东了,所以才会把他想象的那么好,“妈,我并没有咬定是他!我之所以来就是为了调查,毕竟千千今天只在这里吃过东西,她回去以后滴水未进……”
秦柔沉默了几秒问:“你想怎么查?”
车上,陈东撕碎南欢的衣服准备逞凶,却突然听到了车门被拉开的声音,不自觉的,他后背僵硬了下,因为这毕竟是在席家附近,他下意识以为开门的是席家人,却不想慌乱松开南欢,扭头准备整理衣服的瞬间,他看到了面前站着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
只愣了两秒,他就凭借他跟南欢相似的几分长相,几乎在瞬间推断出来他应该是南欢的父亲,“伯……”
南父骂了句“畜生”,伸手揪住他的衣服后领,一把将他从车上拽下来,到底是当过兵的人,再加上人在壮年,对付陈东这么个文艺兵还不是小菜一碟?他撂下狠话,“敢欺负我女儿!我看你是存心想找死!”说完,他一拳拳像是发了狠的朝陈东脸上砸去!
南欢看到自己父亲的突然出现,强忍着的眼泪在瞬间决堤,她用力揪住胸前被撕碎的衣衫,全身颤抖着从车里爬出来,等下车的那刻,她因为双腿发软,差点跌倒,幸好及时扶住了车门,她看着被打的陈东,真恨不能让她爸亲手把他给打死,但是她又不想让她爸的手上沾染上鲜血,“爸!”
她拉住他的手,劝道:“别打了,再打就该出人命了!”
南父挥开她的手,“你别拦着我,我今天就打死这个畜生!”
“爸!!”南欢见他又要动手,赶紧死死抱住他的手臂,但胸前的衣服因为她松开的手四散开来,差点让她走光,她赶紧捂住,赤红着脸四下看了下,见无人瞧见,眼泪扑扑簌簌的流着,“你今天就算把他打死了,我的名声也挽不回来了!”
南父怔了下,松开陈东,转过身来朝她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南欢知道自己口误说错话了,忙摇头,她生怕因为自己打扰唐御跟时千的幸福!
南父质问道:“你摇头什么意思?你刚才说名声?是医院那事么?那件事跟他什么关系?”
他看着她低着的头,逼问道:“难道那药是他给你下的?你来席家就是为了找他?!”
南欢仍旧没有说话,但南父已经认定这事是陈东做的了!
他咬着牙,眸子里染着鲜血,蓦地偏头看过去,不料,脚底下已经没有了陈东的踪迹……
陈东在回时家的路上,有些后悔刚才的所为,他被南欢刺激的差点碰了她,还被她父亲亲眼瞧见!
若这事传到席家人的耳朵里,只怕这个婚他要离定了!
他用力咬了下牙,不想牵动嘴角的伤口让他疼得呲牙,他伸手摸了下,感觉到嘴角刺骨的生疼,忍不住低咒一声!
时家门口,他整理了下身上的衣服,伸手推门进去,见几个陌生人从里面出来,他侧身皱眉让他们先行出去,等进门时,他朝客厅看去,见里面站着时傲、秦柔和唐御,他讶异问道:“唐御?都几点了你怎么还没走?”说着,他四下看去,“千千呢?怎么没跟你一起留下啊?”
他说完,见唐御没有任何的应答,只是死死的瞪着他,脸部颤抖着,像是恨不能将他生吞活剥了!
他皱了下眉,转而朝时傲看去,见他冷冷的盯着自己,像是恨不能把他徒手撕碎,不免更觉疑惑,“义父,你怎么这副表情看着我啊?我做错什么了?”他在时傲的面前一直以来就像条狗一般,没有做错事的权利,也同样没有自由!
时傲吹胡子瞪眼道:“你还好意思问我!”他震怒的声音震慑的他不敢正眼瞧他,他无辜的准备开口说什么的时候,扫见桌上放着的几盘剩菜,他指了指,问道:“义母,这是……”秦柔含泪瞪着他,他像是看不懂似的,“刚家里请客吃饭了?”
唐御看不下去,死死的咬着唇,一字一顿的说道:“陈东,你别再装了!”
陈东笑了声,嘴角疼的他咧了下嘴,“我装什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们一句话也不说,我哪儿知道……”
秦柔咬了咬唇,颤抖着声音问道:“陈东,是你给千千下的药?”
陈东僵了下脸上的笑容问,“我?我下什么药了?”
时傲喝道:“你还装!千千因为你差点流产!都是你干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