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起被子,盖住自己,暖光落在上面,笼出伶仃一小团。
沈决唇角微扬,把落地窗关好,拉上窗帘,下了楼。
屋外夜色已经黑得浓稠凛冽,乌云几欲压至眼前。
这场雪拖了这么几天,是该下下来了。
黑色劳斯莱斯已经停在门口。
驾驶座上的人一身西装革履,下了车,替他打开车门。
老派人家的做派和老派人家的豪车,都不是沈决喜欢的样式。
他喜欢更浮夸活泼一点的,比如叶碐新买的那辆阿斯顿马丁看上去就还不错,过两天可以弄一辆来玩玩。
想着,车已经在北京城二环内的西桥胡同里停下。
偌长一条胡同,只一户人家,三进三出的东西大跨院,据说往上多数几代,还沾了些皇亲国戚的福荫,起码往上数三代,是能在新闻联播里瞧见的人物。
所以京圈这个圈子,并不是在北京城里有百十个亿就能混的,而在圈子里有头有脸说得上话的人家,哪怕底下不知道攒了多少腌臜缺德事,明面上都要讲个体面。
沈决知道,自己就是沈继眼里的那个不体面。
佣人唤了声少爷,他挥手示意不必跟上,自己进了沈继的书房。
沈继大抵是专门在等他,坐在书桌后,神色老道,看不出喜怒。
沈决满不在意,顺势在旁边一张椅子上坐下,散漫靠着椅背,双腿自然交叠,懒洋洋地看向沈继。
两厢沉默。
少时。
沈继问:“你就没什么需要向我解释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