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德庸走过来踹了他一脚,趾高气扬地问道:“张成旺,你不挺能得瑟的吗,怎么怂了?”
张成旺恶狠狠地看了周德庸一眼,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一言不发,要多老实就有多老实。
孙明浩将地上几块破碎的古玉拾起,扔给张成旺:“行,那老哥没事儿了就回去待着吧,我们还忙着呢。”
“行,行。”
目送孙明浩和周德庸进了屋,张成旺才从地上爬了起来,他大为恼怒地跺了跺脚,咬牙切齿道:“吗的,敢欺负我?!”
这事儿可不能就这么算了,他冲着倒在地上的十几人咆哮道:“想躺啥时候去,给老子站起来!”
随后,他就带着这一帮人,离开了这里。
此时天还没亮,孙明浩教训了张成旺后,又一次回到了被窝里,准备睡个回笼觉。
约莫一个多小时后,孙明浩就被一阵警笛声吵醒,周德庸一直没睡,此时见孙明浩醒了,他有些着急地小声叫道:“不好了师父,警察来了!”
孙明浩一个激灵,差点从炕上跳下来:“莆田市来的警察还是其他地方来的警察?”
周德庸悄悄将窗帘拉严实了,然后苦着脸答道:“别的地方的。”
孙明浩脸色严肃,同时迅速穿好衣服:“没事儿,我要是想走,他们也拦不住我。”
周德庸点头道:“师父,我相信你。”
孙明浩叹了口气,没想到这么快就让古铁堂的人找到了自己,虽说他倒不是真的干了什么坏事,可还是有种“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的感觉。
他小心翼翼地凑到窗台前,悄悄朝外面望去,这一看之下,孙明浩整个人都有点傻了:“周德庸,不是从别的地方来的吗,咋就一辆车?”
周德庸颇为诧异:“师父,这凤德镇就只有一辆警车,上哪再找第二辆去?”
看着那辆有些破旧的警车,孙明浩哭笑不得。
敢情是镇上来的警察,他还以为是古铁堂安插在洛阳市的奸细跑过来了。
孙明浩松了口气,他走到地上,随手开了门:“差点让你小子吓死。”
要是镇上的警察,那就一切都好办了。
他开门的同时,警车上也走出来一个胖呼呼的警察,那人关上警车车门,朝孙明浩大声嚷嚷着:“你们是不是周德庸师徒俩?现在派出所怀疑你们打架斗殴,快走吧。”
胖警察嗓门挺大,说话时却十分淡定,显然自当了警察之后,不知道干过多少次同样的事儿了。
孙明浩眼睛很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警车后座上的张成旺,他心思电转,随后没有立刻理会胖警察,而是朝着警车里的张成旺叫了一句:“哟,张老哥,你也来啦?”
张成旺一愣,有些不明所以:“这小子找我干嘛?”
他之所以不出警车,倒不是因为怕被人看见,只不过是因为外边太冷,听到孙明浩的话后,他索性摇开车门,狠狠瞪着孙明浩:“小兔崽子,还不赶紧跟上车!”
那胖警察见张成旺露了头,脸色一下子就不好看了,他回头冲张成旺骂了一句:“关上车窗,谁让你露面了!”
胖警察心里生起一股怒气,自己并非秉公办案,这要是让有心人看见张成旺在自己车里,那自己也就不用再回派出所了。
当年为了进派出所,家里可是跑了不少关系,怎么能因为这个表哥丢了饭碗?
张成旺被他这么一吼,直接害怕了:“好,好。”
他虽然是表哥,可挣得可没人家油水多,身份地位更是没法跟这个表弟比,多年以来,早就养成了这个习惯。
“师父,咱们走吗?”
周德庸从屋里走出来,凑在孙明浩耳边,悄声问道。
孙明浩没有回答,反倒冲胖警察笑了笑:“警察同志,这天寒地冻的,不如进屋待会?”
胖警察颇有些不耐烦:“赶紧上车,我还有别的案子要忙呢!”
倒不是真有什么案子,只不过刚才跟所里的实习小女警办事儿,刚解开裤腰带,这个没用的表哥就给自己打电话了,真是喜欢破坏好事!
孙明浩也没生气,却是说道:“我是个古董商人,最近收了一批好货,要是就这么走了,东西让人偷了咋办?不如咱们进来喝点水,歇会再走?”
说话的同时,他也在不断地给胖警察递眼色,意思很明白,要是这次放了我,那古董可就送你了。
胖警察两个同龄般的眼珠子来回一转,随后嘿嘿一笑:“小伙子会办事,走。”
说完之后,他也没理警车上的张成旺,自己一个人朝着周德庸家里走去。
“表弟,表弟!”
张成旺坐在车上,却是颇为尴尬,明明是自己找表弟办事儿,怎么到了这里,反而成了人家找表弟喝茶了?
可他又颇为无奈,论武力不是孙明浩的对手,论手段现在又没有别的办法,他们也没有招呼自己进屋待着,真是…
张成旺紧了紧单薄的衣服,只能老老实实地坐在了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