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医生站起来,环视了一下周围环境,对安娜说:“其实你早就找到了这颗纽扣,它应该是你外祖父在建设这座小学时,丢失在了这里。然而在你的内心深处,不喜欢甚至讨厌这颗纽扣,于是你就故意忘记了这段记忆。这种案例在心理学上很多,佛洛伊德把它归为过失心理学的范畴。有很多病患,因为讨厌一件事情,就会主观抹去自己脑海中与它相关的记忆。”
安娜还是不相信,瞪大了眼睛,惊诧地问文医生:“不,这怎么可能?”
这时下课的铃声响起,很多印尼小孩子从教室中跑了出来。几个小孩子看到安娜,就跑了过来,团团围住安娜,向安娜要巧克力饼干。安娜纳闷地看着文医生:“他们为什么向我要巧克力饼干?”
一个头发卷卷,皮肤黑黑,大眼睛的小男孩儿说:“我们一直帮你看着纽扣,没有让别人动过,你答应下次来学校,会给我们带巧克力饼干的。你上次送给我们的巧克力饼干好吃极了。”
安娜到自己的包装去翻吃的,但是这次她却没有带食物。她尴尬地看看文医生,文医生笑了笑,从兜里摸出一盒口香糖,分给小孩子们,小孩子们一哄而散。
安娜更加惊慌,拉着文医生的手说:“太可怕了,我对他们根本没有印象。”
文医生安慰她道:“你不要紧张,这是一种记忆遮蔽。你现在需要做的是正视这颗纽扣。”
安娜说:“我要把它带回去,带给我妈妈。”一边说一边用纸巾仔细擦拭了一下那颗纽扣,左看右看,然后小心翼翼地装进了自己的口袋中。
文医生点点头说:“这样也好,起码可以先治好你母亲的心病。也许你母亲的心病治好了,你的心病也就迎刃而解了。”听他这样讲,安娜用力地拥抱了一下文医生。
文医生与安娜分别后,以为这件事情就告一段落了。没想到等他回到自己的诊所附近,想掏钱买瓶可乐的时候,却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把零钱,里面还夹杂着那颗神奇的铜纽扣。
周小森听到这里摇摇头:“原来安娜在内心深处还是没有接受这颗纽扣。”
阿善继续说:“对,文医生也这样讲。他没有留下安娜的联系方法,只能守株待兔,在诊所等着安娜再来找他。第二天安娜又找到了诊所了,向文医生哭诉,说她弄丢了纽扣。文医生觉得她的病情很重,就又帮她做了催眠治疗。做完催眠之后,安娜醒转,明白了是自己在毫无意识的状态下,把纽扣偷偷放进了文医生的口袋中。她抱着文医生痛哭流涕:‘我遗传了我母亲和祖父的病,甚至比他们两个还严重’”。
周小森说:“我上学的时候,读过心理学,安娜这样做,应该是受到了潜意识的支配,潜意识里她讨厌这颗纽扣,想摆脱它,于是就在自己无意识的情况下把纽扣放进了文医生的衣袋中,都是那个狠狠的拥抱惹的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