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娘,你不是要剁手的吗?”南敏行松开苏昭宁的手,往苏珍宜直接跑去。
“小姨娘,你不要剁手,虽然你要赶我和娘走,但是我很喜欢你肚子里的妹妹,你不要剁手啊!”南敏行后面几句居然带了哭腔。
他跑到苏珍宜面前,把手轻轻地伸向她的肚子:“妹妹,你娘要是剁手了,就再也不能抱你了。也不能抱以后你的妹妹了。”
妹妹!小姨娘!剁手!
每一句话都刺激着苏珍宜的神经。她压抑着情绪,但话语却有着难以压下的愤怒:“我什么时候说的要剁手?”
“大姨母说的。”南敏行转过身,就指向了那边的苏柔嘉。
苏珍宜看到南敏行的手那样准确无误地指向苏柔嘉,心底的火腾地就冒起来了。
感情这熊孩子先前都玩自己的呢?他一直就知道自己比苏昭宁小,也知道谁才是他大姨母,他就是故意的!
苏珍宜看着被一群大家闺秀们重新热络围住的苏昭宁,阴险恶毒地说道:“二姐姐的绣品果真是让妹妹叹为观止,方才最后那戎装将军,妹妹简直就像看到是陈将军站到了眼前。”
是了,这绣品被拿出来的原因,是陈将军和定远侯夫人有私情!
众人又回到了这最初的一茬。
原本对苏昭宁已经热络的目光,又重新开始慢慢冷却下来。
“长安侯老夫人方才一席话,让我很是汗颜。”一个女人的声音在苏珍宜身后响起。
“有道是女儿在家,无德乃父母未教。女儿出嫁,无德就是婆母未教了。”
这个说话的人,正是礼部尚书夫人白氏。
“定远侯夫人,我欠你一个道歉。未能教好儿媳,是我的错。”白氏说完,果真不打折扣地向苏昭宁行了个礼。
陈雨蕊也从席间站了起来,她朝皇后行礼道:“涉及小女子兄长名声,小女子想跟周少夫人当众对质一二,还请皇后娘娘允许。”
皇后的目光从南敏行身上收回,答道:“左右时间还早,那就本宫做个见证吧。”
这小孩子实在是太记仇了。先前苏家三姑娘在院子里得罪过他,他就时刻记着还要咬上对方一口。
只是孩子就是孩子,他恐怕没有想到会反过来拉拽了自己母亲下水。
如此记仇,确实一点都不像老四啊。皇后心中想道。
她这已经是第三次否定南敏行的身份了。想到这个次数,皇后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果然是在这后宫见太多了,她已经习惯了反复去查探一件事了。
园中,陈雨蕊看向苏珍宜,一步步走向对方:“苏三姑娘,你还记不记得《瑛神赋》图的事情?”
“你若是不记得,我或许可以提醒下你。当日,我与嫂嫂都是作为咏絮社社员参加社里的聚会。定远侯夫人也被邀请入列。”
陈雨蕊见苏珍宜抬起头,目光中有些慌张,就知道对方是想起来了。
她又往前逼近了一步,继续说道:“这《春江花月》绣品的绝妙,今日大家都已经见过了。咏絮社当日就是因《春江花月》邀定远侯夫人入社。但入社活动时,一外男强行闯入,对着众人说定远侯夫人涉及盗窃。”
“毫无证据,那男子就强行拽离定远侯夫人,并让安怡县主送定远侯夫人去官府查办。这男子是谁,周少夫人记得吗?”陈雨蕊再往前走近了一步。
苏珍宜下意识就退后了一步。
“盗窃之事自然是子虚乌有,定远侯夫人只不过是替家中五妹妹将另一幅八斗楼的上品《瑛神赋》图带去品鉴。若不是她带去,这《瑛神赋》图也不会被众人知晓。”陈雨蕊有意地往顾袅袅那边看去。
果然,一涉及到这种才情之物,顾袅袅就全神贯注地听了起来。她也回想起了此事。
“后面此事如何收尾,席间咏絮社社员无一不知。多亏定远侯爷去八斗楼借来上品册子,册子上《瑛神赋》图确实写的苏五姑娘名字,才为定远侯夫人洗刷清白。”
陈雨蕊说完原委以后,就冷笑一声,开口质问苏珍宜道:“周少夫人,当日不分青红皂白污蔑定远侯夫人的男子就是你同父同母的弟弟,苏家二公子你还记得吗?”
“一个大好前程的男子,为什么要砌词污蔑自己的堂姐,周少夫人你知道原因吗?”
陈雨蕊根本不给苏珍宜开口的机会,反问的话一句句说出了口:“那时候定远侯夫人和定远侯爷还未结百世之好,我兄长也在京中。若是真如你血口污蔑的,请问为什么是定远侯爷站出来相助呢?”
“还有,我知道你一定想说兄长前些日子接定远侯府南其琛的事情。在南其琛受伤前,我曾落水,是宛宛拼命相救,当时候六公主和二皇子都有目皆睹。”
“莫非你认为,我兄长就该对有恩之人无所回报,甚至恩将仇报才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