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到此处,听见身旁的人突然开口说:“景笙,我不能像一般男人一样,即便没有感情也能上床。”
她不敢再听下去,复又背过身去,“那你便走吧!”
“我会走的,但既然说到这里,你就让我说完。”景年撑起半身,手抓在肩上,翻过她的身体,透过黑暗注视着她朦胧不清的五官,“景笙,我亲近你,是因为我爱你、想要你,那你呢,你也会想要亲近我么?”
景笙愕然失声,一下止住眼泪,呆呆地看着眼前这团黑影,“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依赖跟爱是不一样的,我的亲近让你感到不自在,那就是不爱。”她冷冷地压低声音,使自己尽量显得理智,“我知道,自从搬来这里,你就一直在有意无意地顺应我的意思,比如默认陈婶的误会,比如…在我吻你的时候尽力配合我,但这并不是我想要的。”
“……”
“景笙,其实你大可以就把我像妹妹一样留在身边,我哪都不会去的,真的。”
听到此处,景笙渐觉呼吸都十足困难。像有人掐着她的咽喉,使气只能堆积在胸口,鼓鼓囊囊,挤压着心口与肋骨,疼得像囊袋要撑破似的。
她咬牙哽噎道:“难道你觉得我这么做都是因为依赖你的照顾?为了让自己日子顺遂,所以作践自己?”
“我并非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你可能连自己也……”
其实这些话她在心里憋了很久,每次在自己意图靠近她的时候,她都在盘算如何跟她坦白,但一经听见她啜泣,就没办法再说下去,只得好声说:“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不想你委曲求全。”
“景笙,今夜就到此为止,我这先回去,等明天你冷静了,我们再继续这个话题,好不好?”
她将话都说到这份上,让她还有什么可说的……
景笙打开脸颊边的手,兀自背过身去,“随你去哪里,我哪里管得着。”
“好,我明日再……”
“不必了,明天你不必过来,从今往后你都不用过来了!”
“……”她愣了片刻,遂颓然叹一口气,“行……”便翻身下床,抹黑从抽屉里拿出一根火折子,对端头吹出火星,就近点了一盏灯。
景笙听见身后那人已经在木椸前收拾着装,过一会走到她床头说一句“姐姐安睡”就要走。她心中又急又恼,因就撑坐起上身,与她嗔道:“是不是你已经有了其他喜欢的人,因此才拿这些话来搪塞我!”
景年实在被她气笑了,留住步子淡淡地勾起唇角,“妹妹实在不知姐姐这又是哪里看出的歪理。”
“那你又是哪里看出我委曲求全!看出我不想亲近你的!”
言罢,景年已经怔怔地愣住。
一时间她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话。
恍惚了片刻,她缓缓走近,俯身抬起她的下颌,“那……你也可以吻我么?像我吻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