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厉不怒反笑,这脾性,真不愧是凤帝。
“我说过了,陛下想做什么,我拦不住,也不想管,但只有一点,别再把镇国公府和容肆牵连进去!”
姜酒握着扶手的手紧了紧,不以为然道:“国公爷的意思不就是,等我把这些障碍都扫平了,就可以和容肆在一起了?”
容厉脸色一黑,咬牙切齿道:“做梦!”
“我容厉的孙儿,岂能入后宫当你的宠臣!”
姜酒嗤笑一声,真到了那时候,她倒要看看这老头怎么拦得住。
起身便想离开,容厉出声道:“你若真喜欢他,就离他远一点,难道还想让他再死一次吗?”
姜酒浑身一僵,脚步停顿了一下,压低了声音道:“我知道。”
所以,她也没有跟容厉对抗的意思。
容厉看着她离开,长叹了口气。
他担心的不是姜酒,而是容肆。
他若是知道,定然不会答应。
有时候看着他,他总是忍不住想起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容骁,为了慕容雪青,不惜丢下年迈的父亲,懵懂病弱的幼子,抛弃镇国公世子的身份,诈死逃离京城。
容厉总有预感,有一天,容肆或许也会为了姜酒,离经叛道,爱成疯魔。
张府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张知遥因为私养暗卫,数量之大,已足以问罪,但奈何张知遥门生众多,一溜儿地跪在金銮殿外,求姜钰体谅张知遥为九华国殚精竭虑几十年,劳苦功高,免去他的罪责。
秦砚没有动静,相反,他还暗戳戳地派人打压张知遥。
若不是这次意外,秦砚也不会知道,原来张知遥野心这么大,秦砚确信,若不是这一次误打误撞,伤了张知遥的根本,日后他定然斗不过他。
他现在倒是十分好奇,到底张知遥得罪了谁,对方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炸了他的老窝。
秦砚脑海中不由得想起了他之前的猜测,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连姜流羽何时来了都不知道。
“阿砚,你在想什么呢?”
姜流羽叫了他好几声他才回过神来。
“没什么,”秦砚笑了笑,没有与她说朝堂的事,“外头这么热,你怎么过来了?”
“给你送甜汤啊,我记得你以前最喜欢喝我嬷嬷做的甜汤,我试了一下,看看是不是以前的味道。”
秦砚接过,姜流羽瞥见桌子上的折子,忍不住拿起来。
“阿砚,这是什么?”
秦砚也没阻拦,任由她看。
“弹劾张知遥的折子。”
姜流羽的手顿了一下,扫了几眼,心愈发往下沉了沉,却还故作慌张道:“阿砚,张大人出事了吗?”
消息早上才传出来,姜流羽并不知道。
秦砚冷淡地应了一声,犹豫了一下,对姜流羽道:“如果,我要对付张知遥呢?”
姜流羽显得有些焦急,“可是张大人救过我的命!”
“我可以留他一命。”
恩归恩,怨归怨。秦砚很清楚,这一次张知遥元气大伤,如果不趁机下手,日后他未必有此机会。
至于他对姜流羽的救命之恩,秦砚也可以放过他一条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