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算算,离开北平也有整十年了。她看着车外,数起一盏一盏闪过的路灯,没再说话。
回到家中,菲佣刚刚打开门,一个身影从门里钻出来,扑进她怀里。
“妈咪,你怎么才回来。”
见儿子林山皱着鼻子,噘着嘴,奶里奶气地抱怨,她揽住林山肩膀,边走边讨饶。
“宝贝,对不起啦,学校里事情比较多。”
“林山今年都十叁岁了,该是个小男子汉,怎么还老和妈咪撒娇。”
童阁似是训斥,跟在她身后。母子俩听后,互相挤了挤眼睛,他不理睬,吩咐菲佣准备开饭。也只有在家里,他身上才染了些烟火气。
头顶的水晶吊灯照亮每一个角落,夜如明昼。
落地窗反射的光圈一层层氤氲着晃在眼前,碰到打光板又发散开来,某家晚报的记者和摄影的工作人员来来回回穿梭在光圈之间。
准备就绪后,女记者拿着记录本坐在对面,看了看面前西装革履,神情肃穆的男人,开始第一个提问。
“童阁先生您好,您捐献了自己80%的财产用于支持内陆的战后重建,能详细谈谈自己的想法吗?”
“没什么想法,都是我应该做的。”童阁靠在沙发一侧,转着自己手指上的婚戒。百无聊赖,心中懊悔,埋怨助理为什么要接受这样的采访。连童葭瑶知道后,都显着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带头在家里起哄。
“那您太太知道这件事吗,她是怎么想的呢。”
“她知道,并且很支持。”
女记者和摄影师面面相觑,因此,采访很快进行到尾声。
“最后一个问题,大家都知道童先生是白手起家走到现在。冒昧地问一下,您和您太太是怎样认识的呢。”
他停止转戒指的手,认真地回想起来,隔了很久,突然开口。
“抱歉,不方便透露。”
采访团队走后,他双手交迭在脑后,靠在沙发上,精神慢慢松懈。时隔多年,与她初见那一面,仍然惊艳。
夜里,他搂着她索欢被拒,睦地想起白天的问题,问道:“你还记得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吗?”
她假意思索,贴近他耳边,轻快地吐出两字。
“忘了。”
他一下按倒她,惩罚性地咬上她的耳垂。
“记得记得。”她推拒着手按在他胸前,嘻笑着反悔。“怎么能忘呢,野小子。”
“我也没忘呢。”嘴唇贴近她耳后,一下一下地啄吻,像是呢喃,又是乞求。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