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阿罗难得的思想教育,希利尔郑重地点了点头。
“卡伦家一直是吸血鬼世界的异类,在他们选择素食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他们未来定会与沃尔图里分道扬镳。但沃尔图里一直尊重每一个人的决定——只要他们遵守沃尔图里的法律。”
阿罗收回手,直起身子。他背对着希利尔朝一旁走了几步,仰头看向了挂在墙壁上的油画。油画上画的是沃尔图里初成立的景象,整幅画呈现出一种金碧辉煌的暖色调,画中央的三人身着古希腊传统的服饰。
阿罗优雅地站在画中央,脸上带着似有似无的微笑。马库斯一手搭着长袍,另一只手搁在高高堆起的书籍上,柔顺的黑色头发本分地梳在脑后。凯厄斯则是侧着身子,身边的小高台上放置着一个精美的头盔,他的手撑着小高台,修长的手指一览无余。
意外的是,一向不苟言笑的凯厄斯脸上居然隐隐有一丝温柔的笑意。
希利尔清楚地知道这背后的原因,迷底就藏在画作的署名上。
athenodora·volturi
阿罗定定地站在这幅油画面前,虽然这幅油画是在沃尔图里成立很久之后画的,但画中描述的场景的确传递了沃尔图里初成立时雄心勃勃的野望。阿罗每每看着这幅油画就能激发无限的斗志,这幅画提醒了他创建家族的初心。
阿罗似乎意识到了他发呆太久,他暗笑自己是活太老了,竟然开始缅怀旧事。他轻笑一声摇摇头后,又收起了他的笑容。他转过脑袋继续说道:
“卡伦家似乎对于挑战沃尔图里的底线情有独钟,无论是爱德华的自焚事件还是与人类的相恋都与沃尔图里的法律背道而驰。尽管他们最终用各种理由逃脱了沃尔图里的制裁,但沃尔图里绝不容忍这般挑衅的家族,他们的存在就是个隐患。”
尤其是近几年他们与别的素食家族交往密切,隐隐成为了继沃尔图里之后的第二大家族。面对这样的潜在威胁,沃尔图里一直处于防范忍耐的姿态,但这次……”
阿罗停顿了一下,他意味深长地看向希利尔单薄的身影。
“你妈妈突然陷入昏迷,这相当于我们的家族成员收到了伤害,而唯一的线索直指卡伦家。希利尔,作为沃尔图里的领导者之一,我不得不怀疑卡伦在这件事情上作出的’贡献’。”
阿罗的意思很简单,他在暗示他认为卡伦家在亚希诺多拉昏迷的事件中并不无辜。无论他们是否是导致她昏迷的源头,卡伦家也一定起到了某种推动的作用。
希利尔听闻此言面色微微扭曲,他背在身后的双手紧紧握成了一个拳。亚希诺多拉的昏迷让他深受打击,失去母亲后他变得迷茫又慌张。虽然目前唯一的线索是卡伦家,阿罗的怀疑也合情合理,但他还是不愿意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给别人定罪。
不过卡伦家最不缺的就是所谓的“罪证”,因为他们的存在对于沃尔图里来说就是一种罪。
熟悉阿罗的希利尔知道,阿罗这是想对卡伦家动手了,无论卡伦家是否真的有罪,他都打算在“亚希诺多拉昏迷”这件事情上做文章。
希利尔并没有替卡伦家辩护,他僵硬地站在原地,静静消化着阿罗给的消息。
他直觉认为卡伦家与他母亲的昏迷脱不了干系,但他并不认为卡伦会刻意伤害亚希诺多拉。可阿罗是看着希利尔长大的,阿罗对他来说亦师亦父。比起只有一面之缘的外人,他更愿意相信自己的亲人,从而坚定地站在沃尔图里这边。
希利尔那一刻忽然心乱如麻,他望着站在灯光下的阿罗,身着黑袍的阿罗站在灯光下像是要将所有的亮光都吸走一般,他乌黑的头发发梢闪耀着冰冷的亮光。
阿罗注意到了希利尔举棋不定的模样,轻叹了一口气。他的手揉了揉希利尔的金色脑袋上,一字一顿地说道:“希利尔,你是沃尔图里未来的希望。作为一个合格的掌权者,你需要学会心狠,学会取舍。坚定了目标后就要无畏地往前走,扫去一切的障碍,哪怕挡到路的是你最重要的那些人和事。”
希利尔感受到了他头顶上的重量,那个重量让他第一次感受到了责任,也给了他勇气。
“我明白了。”希利尔重新将眼神放在那幅巨大的油画上,在他话说出口的那一刻,他的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为了母亲,为了父亲,为了给予他一切的沃尔图里,他已经准备好站在卡伦家的对立面。
“很好。”阿罗欣慰地笑了笑,他知道他成功地带领希利尔走上了他应该成长的方向。他看着希利尔俊秀的侧脸,微笑着吐出了一句话:
“那么我们择日出发,亲自去福克斯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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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稿快没了......完结还遥遥无期......哭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