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临江喝了口茶消气,叶云舟又给他倒了一杯,安慰道:“儿大不由娘……不是,总之你冷静点,气坏了身子事小,没人管常羲剑事大。”
“你闭嘴。”慕临江闭眼揉了揉眉心,殷思办事他一直放心,虽说殷思性格有点问题,但也不至于简单粗暴到这种程度。
“你之前说感觉不对,到底是什么意思?”叶云舟问殷思。
殷思稍稍抬了下头看慕临江,然后瞥向叶云舟:“带你回来路上,对你,感觉很特别,我不明白。”
叶云舟:“不明白好。”
“我回来,现在看你,没有那种感觉。”殷思艰难地想寻找词汇描述自己的心情,又看了看慕临江,“我不喜欢你。”
叶云舟:“不喜欢好。”
慕临江扬手制止两人诡异的对话,他突然半蹲下去,把殷思吓了一跳,下意识的要往后退。
“别动。”慕临江低声道,直接上手压着殷思的额头逼迫他仰起脸,挨得有些近了,殷思不像应轩阳直接用灵力抵抗暝瞳,他任由慕临江的瞳色加深,即使指节捏的发青也不反抗。
叶云舟扯了下嘴角,心说原来慕临江逮着谁都能霸道一波,不管对方怕不怕暝瞳,他快步走到门边唰地开门,门口站着的卫一惊得往后一蹦,探头看见屋里,又看看表情异常的叶云舟,退到走廊小声道:“叶公子千万别吃醋!我们殷大人跟了宫主几百年,是宫主最信任的左膀右臂,关系特别纯洁!”
叶云舟:“……”几百年是吧,我怀疑你在浇油。
叶云舟摆摆手:“没吃醋,说起来殷大人为何要追随宫主?他看起来挺冷的。”
卫一神神秘秘道:“听说殷大人从前是做杀手的,但组织踢到铁板,就转手把殷大人卖了,宫主救了他,给他寻药疗伤,从此他就忠心追随宫主,他们认识这么多年,要有关系早就有了,所以公子大可放心!”
叶云舟已经放弃解释了:“你方才站门口有事吗?”
“哦,我听说殷大人回来了,想问他些问题,不过也不急,你们忙着。”卫一自觉给慕临江扫清了一大误会,拱手告辞从走廊窗户跑了。
叶云舟溜达一会儿,敲了敲门回屋,慕临江在榻上盘坐调息,殷思直挺挺的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像是昏了过去。
“他中了某种精神控制的术法。”慕临江睁开眼睛沉重道,“他的记忆没有任何问题,但他却察觉不到自己行事违背命令,只不过术法中途已经消散,他感觉不对,这才提前赶回向你求证。”
“原来如此。”叶云舟豁然开朗,他托着下巴陷入沉思,如果殷思是因为中了术法才对自己产生特别的感觉,那是不是可以代表原著中殷思一直未能解除这种术法?
慕临江对殷思有恩,让这样执着又忠诚的人背叛,好像也只有术法影响才解释的通。
叶云舟不知为何突然有点错位感,前有程玖后有殷思,好像原著里慕临江的情敌都被收编妥妥的,没他什么事了。
“可到底是谁能神不知鬼不觉给殷大人施术?况且这有什么用吗?”叶云舟敲敲桌子不解,“不管是请还是绑,我都会来寂宵宫,若是挑拨两派关系,那以静微门的实力对上寂宵宫无异以卵击石。”
“出去说,殷思神识耗损剧烈,别吵他。”慕临江放轻了声音招手,
两人关门下了楼,扫开长凳上的雪花在草亭里落座,叶云舟看慕临江的脸色也不太好,想了想又回去把那条薄毯拿出来,裹在了自己身上。
慕临江:“……”
叶云舟笑的很自然:“我才想起来我刚掉进过池塘,穿少了说不定会风寒。”
慕临江往长凳一边挪了挪,拍拍身边道:“过来。”
“不要。”叶云舟果断拒绝。
慕临江似笑非笑地威胁:“你不过来,我就烧了你的凳子,届时我动用灵力伤势加重,就不能出门了。”
叶云舟表情一僵,半晌后郁闷地挪到他身边:“算你狠。”
慕临江就手把他的毯子扯过来一半披上,叶云舟戒备了一会儿,慕临江确实只是想要薄毯,没做什么出格的举动。
“神秘人要集齐钥匙,阻止常羲现世。”慕临江继续话题,“一个静微门或许不足为惧,但若因此让煌都与默影都对立,那寂宵宫也不得不分心对抗。”
“你认为给殷思施术的人,和神秘人是同一阵营,或者干脆是一个人?”叶云舟总结,“确实解释的通,不过你也别太高估我,我在寂宵宫有价值,在静微门不过是个普通弟子。”
“不管怎样,我明日派人给静微门送个礼,你写封亲笔信,先将此事后患解决。”慕临江偏头看向叶云舟,叶云舟正在思考什么,他就顺手把叶云舟另一边肩上的毯子拽上去。
叶云舟怔了怔,干咳一声阻止道:“不行,我的师姐,迟疏雨给殷思开了门,那我在静微门应该还是失踪人口,你若要说明情况,师姐必定暴露受罚。”
慕临江略感意外,笑了一声,有些嘲讽的意味:“你这么护着你师姐?”
“当然不是。”叶云舟不紧不慢的否认,“敌人已经在我们身边动手了,时间紧迫,明日上午我们开会商讨具体动身时间,和应殿主交接事务,我说过我知道一些灵草的位置,那些绝壁险境的天材地宝我稍后就去对照藏书,列个清单今晚完成,然后即刻派人去寻,但其中一样冰属灵植就在静微门禁地。”
“什么意思?”慕临江疑惑道。
叶云舟摩挲着指尖,原著中这样灵植曾被男主用来救他的师兄,为此男主擅闯禁地受刑,师兄醒来时迟疏雨则冒领了这份救命之恩,封锁男主的消息,不让师兄知道真相。
叶云舟眸光深邃算计:“我要暗中联络迟疏雨,以此要挟她,让她将那株灵植带来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