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奴婢冤枉啊。”贴身丫鬟怯懦懦地申诉着,可是这声音完全是无济于事。
恶狠狠的沐盈喜淡漠地抬起了眼眸,不屑一顾地瞟了她一眼,冷哼一声,“你还委屈了是吧?”
“本小姐现在被困在这庄子里还没委屈,你还哭哭啼啼。”
低声轻响的抽噎声让沐盈喜无比烦闷,她狠狠地扬起了巴掌,在那丫鬟的臂膀上重重地落了下去。
“闭嘴,不准哭!”
“是,是。”丫鬟惊恐地颤抖了一下,低眉顺眼地点了点头,用满是伤痕的手臂偷偷擦去了眼角的泪水。
“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沐盈喜沉重地叹了一口气,抬眸打量着残破的厢房,眼神中充斥着苍白的无力感。
束手无措的沐盈喜闭了闭眼眸,额间娟秀的眉头紧紧地拧在了一处。
浑身发抖的丫鬟向后退了一步,悄悄抬眼看了看她,眸子里满是仓皇。
厢房中的两人沉默了良久后,沐盈喜睁开了眼眸,凶狠地盯着面前的人,“你,给本小姐想想办法,想不出办法就一直不许吃饭。”
“小姐。”贴身丫鬟轻唤了一声,欲言又止。
思量了片刻后,她咽了咽口水,惶惶开口,低冷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要,要不,小姐你再写一封信,奴婢再托人送去吧。”
“再写一封?”
听着她的话,沐盈喜半信半疑地扫了她一眼,闷声问道:“再写一封有用吗?之前那封信都两天了,一点消息都没有,石沉大海。”
“或,或许是半路被人弄掉了呢?又或者夫人还没来得及看就忘了。”贴身丫鬟抿了抿干瘪的嘴唇,胆怯地攥着手里的丝帕,声音不由自主地小了几分,“总之,奴婢觉得,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了。”
沐盈喜紧咬着嘴唇,目不转睛地瞪着眼前的丫鬟,心里思忖了许久,只得无奈地点下了头,“给本小姐备笔墨。”
“是。”丫鬟仓促地点了点头,快步逃离了这怖人的厢房。
子时一刻,窗外的一切都沉寂了下来,只有几道夜鹰划破天际的声音在苍茫的黑夜中高低起伏。
皇宫寝殿中,墙角的红烛依稀摇晃着,散步着微弱的光亮。
金色的纱帘络帐轻轻搭在红木床沿边,床上的两人轻闭着双眸,相依而眠。
倏然之间,一阵刺耳而又低冷的声音在窗外的长廊里响了起来。
这声音是白骨玉笛传来的,而这玉笛是特制的,里面的结构是精心设计的,发出的轻响和普通笛子完全不同,旁人根本察觉不到这种声音,只有云珩得以获悉。
蓦然间,云珩睁开了双眸,侧目瞥了瞥窗口。
一道黑影在窗前晃了一下,又飞快地消失了。
是暗一。
云珩沉了沉眸色,脸上的表情深冷了几分,眼神意味深长。
他抿了抿薄唇,转头看向了怀里熟睡的沐卿离,那清冷的目光瞬间柔和了几分。
可是这目光并没有多停留,云珩小心翼翼地从她的颈下抽出了手臂,轻手轻脚地掀开了被褥,起身下床。
在离开寝殿之前,他还不忘在沐卿离的脸颊上留下一个浅浅的轻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