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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4)(1 / 2)

道人看了看他,可是

小胡子听他话锋一转,不禁心里紧张,怎么?

道人耐心给他解释,你瞧这绿字的收尾,虚浮飘渺,有架空无依之感,右边恰好是个录字,不难联想至禄想来你刚买了官做?

小胡子冷汗直冒,他前些日子确实动用关系,买通了洛阳府的刺史,谋了个小官来做,他没打算花心思在上面,只是为了便宜自家绸缎生意

道人又开口,你瞧,你左边的丝已被录侵占得结构不谐、根基不稳,说明接下来你自家的生意,不仅没得到拓展,反倒要花费更多了银两在这官位上,去迎合官场酬酢食君之禄,当忠君之事!足下万不可三心二意,否则后果难以预料!

小胡子原本就是因为此事忐忑,却没想到这道人什么都能看出来,处处说到自己痛处,当下对道人佩服得五体投地,赶紧给了银子,又讨了些化解的法子,这才千感万谢地去了。

道人微微一笑,也不多留,眼见天色不早,便吩咐童子收拾摊位回去。

先生且慢。

此时有个气度不凡的中年人走上前来,他已在旁边饶有趣味地观察了很久,先生可否给我测测?若测得准了,大大有赏。

道人看了看中年人的相貌,只笑着说,足下浓眉虎目,天庭丰盈,地阁圆厚,乃大人物,贫道当真不敢唐突。巧儿,我们收拾东西回去。

中年人拿出一大锭银子摆在道人面前,这些够你们算好些天了吧。

道人一怔,继而坐回到蒲团上,递了笔墨笑道:罢、罢,足下请赐字吧!

中年人略一思忖,提笔写下,難。

道人一见,脸色变了几许,最后只笑不语。

中年人心道他测字是信口胡诌,冷笑道:先生没什么说法吗?

道人苦笑着摇头,王爷难,又何苦难为贫道?

这回轮到中年人震惊了,他正是豫王夏之和,今日便服来上清宫游玩,见这测字有些趣味,加上自己心里有事,就来随意试试,没想到这道人直接看破了自己身份!

夏之和想了想,也没有遮掩的必要,径直问道:先生何出此言?

此前观您样貌气度,便知非富即贵,然而眉心纹理深刻,是常忧思之状,抬笔又是个難,要说在豫地,近年来风调雨顺,旱洪不犯,又有何人、会因何事为难呢?道人话说得隐晦,转而又道:再者,当今圣上曾赞和豫王为中原守护大夏之朱雀这不正和右边的隹字暗合

夏之和正是因为与朝廷的关系而大为苦恼,傅弈亭请和之后,他当真是进退两难,野心按耐不住,却又因各处阻碍频频迟疑夏之和没想到这道人当真搔到自己痒处,他急于解心头困惑,于是再示意随从递上银子,又指指他面前的铜钱,先生再给我算上一卦如何?

这方才测字,道人已觉自己说得太多,此时便犹疑的很,后来听夏之和一再坚持,这才让他净手起卦,每看清阴阳,道人在便在纸上记上一笔,待阳阳阴阳阳阴的卦象一出,他便闭口不言,又连忙把铜钱揽进怀里,想一走了之。

究竟是什么意思?你但说无妨!夏之和心里急切,命侍从将他拦住。

那贫道直言了。道人起身,一字一句地讲道:巽卦为风,上下两风相重,长风不绝,无孔不入,主客都为三位,处僵持阶段,不过也预示着臣尊主卑,权威日衰,对王爷是吉。但是,一爻初六,以阴居阳,不正,说明王爷过度谦卑,缺乏信心,进退迟疑

这卦象倒真是与当前情形相近,夏之和暗自赞叹,又问道:以先生之见,当下我该怎么做?

道人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王爷应该知晓, 巽通震,引雷入风,让风雷涤荡寰宇才是世间正道!以贫道之见,王爷表面应循象顺从,谦逊韬光,暗中应排布兵马,以当变立权,摘解大夏患难!

放肆!夏之和琢磨透他的意思,已是胆战心惊、立眉竖目,脸上尽显杀气,此妖道罔议国事朝堂、心存谋逆之念,更欲陷本王于万劫不复之境左右,给我拿下!

豫王身侧两个亲卫闻言,立刻上前,正要架住那道人,却听平地一声惊雷,方才还晴朗安宁的天际骤然起云雨之势,狂风大作,云脚已压到最低,铺天盖地的浓重乌云呼啸着侵压过来,树上的石榴都被风砸了下来,摔得残败不堪,上清宫前游玩的人群纷纷散逃,天地也已混沌难分。

贫道方才几次推脱,王爷却硬逼着人讲,贫道照实而言,王爷又要将我拿下,是何道理?道人手上法铃被风刮得乱响,脸上的惊恐胆怯却消失殆尽,他用力挣开亲卫束缚,一甩拂尘指向天际,这便是紫气东来,乃王者之炁!

夏之和正被这天气的突变弄得满腹惊疑,他抬头一看,果然浓浊的乌云尽处,自东方隐隐升腾起紫色的云气霞光,缓缓向西扩散过来,将乌云分割出层际,无比壮观瑰丽,身边几人也都看得呆了。

真乃奇景夏之和喃喃自语,早忘了去抓那道人。

王爷再往云层里看!道人循循诱导。

夏之和又抬头向东望去,此时紫气完全染透了乌云,霹雳列缺,雷鸣风鼓,一道炽烈的闪电将天际狠狠劈开,接下来倾盆雨水洒落下来。

王爷!那里头有东西身侧的侍卫突然惊叫起来。

夏之和眯着眼细瞧,果然有一条东西穿梭在云层中。

王王爷,好好像是另一个侍卫惊得脸色都白了,却不敢再往下说。

夏之和怔怔望着远处的天际,他看到那东西隔着云朵盘旋游上,尾巴露在云层之外,这一刻他清晰地看到它尾巴的形状,还有一只狰狞的龙爪。

夏之和心头狂跳,再想看个真切,却捕捉不到它的影子,想来已然飞上九霄。

几个人站在空场之上傻子似的望了半晌,夏之和才回过神来,正要再请教请教这位神秘的道人,却发现那人带着童子早已离去,地上用石子压着一条黄色的道纸,已被雨水砸得墨迹凌乱。

文种虎师今几何?

白骨沉沉黄壤没。

残阳欲尽谁能续?

和豫宫中孰可摩。

今日之事,断不可外传。夏之和浑身湿透,不知是汗是雨,他死死将那纸条攥到手心里, 今夜你们便在上清宫一带搜查,如果有人看到天上的东西封住他们的口。

是!

夏之和瞧着侍卫离去,这才恍惚地上马回宫,再细细回想方才的事,只觉似一场大梦,痴坐了半晌,正准备卸衣沐浴,门口却又有侍从来报:王爷,有人求见,是一个蜀地的商人,运了不少蜀锦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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