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酒楼重新开业,我一大早就跟着四个掌柜一块去酒楼,今天是杜成教我练琴的日,不得不早起。
到的时候,杜成果然已经在“音”字间了,进去的时候,他正对着手中的琴弦发呆。眉目间浓浓的忧伤,额间都挤出一个淡淡的“川”字。
“师父,今天是不是可以罢课了?”我坐到他对面,打趣着说道。我都进来好一会儿了,他却一点也没察觉。
杜成眼中光芒闪动了一,他淡淡地说:“你倒是巴不得能罢课,我真是看走眼了,怎么就收了你这么个榆木疙瘩?教了半个多月,连最简单的指法都没会!你.”
见杜成有越说越来劲的势头,我连忙打断他,“师父,我错了,您老人家别生气”
“老人家?”杜成抬头看了我一眼,“我很老吗?”
我顿时有种想翻白眼的冲动,我只是随口一说,二十多岁的人,怎么会老呢?不等我解释,杜成突然落寞地低头,喃喃道:“是老了呀,从十六岁开始,整整十年,如今我都二十六了。”
羽墨姑娘今年才十八,十年,那杜成岂不是在人家还是小萝莉的时候就暗生情愫?虽然惊奇,但对于他的哀伤,却还是是忍不住暗暗叹息,爱情,害了多少痴男怨女!
“羽墨说,如果我要走,随时可以走,她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十年的时间,我以为她对我多少是有些感情的,可她说这话时,表情是那样淡然,那样平常”
“男人总是为受某个女人的折磨而来到这世上的,不是吗?”我笑着调侃道:“如果羽墨姑娘真不要你了,酒楼就是你的第二个家,我们这漂亮姑娘也很多呀,绝不比醉生梦死的差!”
杜成因我这些玩笑而淡淡地勾了勾唇角,“想想真是可笑,我心里一直装着她,她心里却一直装着另一个人,即使她这样对我,我依然舍不得离开”
忍不住在心里再次叹息,杜成这样的男人,就像当初的王凉,注定他们此生要为情所生,为情所伤,为情迷茫,为情执着。他们不会因为旁人的几句话或几个巴掌就清醒的。各人都有各人的劫,在劫难逃。
“我唱歌给师父听吧。”不等他回答,我就低低吟唱起张杰的《这,就是爱》。
我虽然不喜欢乐器,但我喜欢听音乐,没事就会插上耳机听mp3,所以很多流行歌曲我都倒唱如流,再加上水烟月美丽的嗓音,听起来也挺享受。
但唱着唱着,我发现杜成逐渐呆愣着低眼盯着眼前的琴弦。正疑惑,他突然用十指轻轻抚了抚琴弦,低声念着我刚唱过的歌词:“以为得到时间的青睐,以为旅途没有意外,以为每天都会说晚安,但是有你,就没有不安,这,就是爱。”
十指猛然一拨,手的古琴就渐渐发出一阵悠扬连贯的曲调,居然就是这歌的曲调。
“师父,不如这样吧。你以后就不要逼我琴了,改成我唱歌给你听,你可以随便在任何地方弹奏这些歌曲,只要别说是从我这听到的就行。你要是觉得遗憾,我再免费送你一个徒弟好了。”我笑得一脸谄媚,趁着杜成感慨的空档赶紧说道。
我实在不想隔天就来受这份罪,他要是让我来欣赏他的琴音,我会更加乐意点。实在不行,就把媚娘拖来,她不是羡慕嘛,就让她来当当杜成的徒弟,让她过足花痴的瘾。
“罢了!罢了!”杜成摆摆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真是朽木不可雕!”
“怎么是朽木呢?本公看着可是一只美丽的杜鹃鸟。”
我先是一愣,接着微微皱眉,心中暗骂,你才是杜鹃鸟,你才是长着两只小翅膀的畜牲!房门被打开,锦黎一脸慵懒地立在门前,身后是那个叫尹田的“移动银行”,还有一脸心虚的媚娘。
“这个,锦公是来挑雅间的。”媚娘讪讪地解释道,也不知道他们在外面呆了多久,都听到了什么。
“杜先生,这么快,又见面了。”锦黎瞟了眼杜成,笑着说道。
“锦公。”杜成淡淡点头,应了一声。
我却一惊,这两人认识?虽然是从锦黎口中知道杜成的存在,可依杜成的性情,我并不认为他们相熟到这个地步了。
“听羽墨说,杜先生要离开醉生梦死了?”锦黎继续笑得一脸慵懒,问道。